“全體放下武器,讓出道路中央。這是命令。”
康斯坦少校用他令人畏懼目光和手中緊握的手炮銃口一一掃過著所有的尉官。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驚訝於這道命令。
“您說什麼,長官?!這樣敵人會從我們這裡突破的!”
“我就是要他們從我們這裡突破。這場政變已經夠了,該結束了,不該流更多的血了。現在立刻退開,否則就不要怪我不講同僚情誼了。”
塞恩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放鬆的笑容,看起來有些令人不寒而慄。就算是再愚鈍的人,現在也明白他的身份了。
“你是貝齊埋伏在這裡的奸細?!”耐門的疑問脫口而出。
“奸細這個詞,略有些難聽呢……對吧,西南軍的索萊頓中尉?軍官餐廳的牛排不錯吧。”
聽到這句話,耐門終於明白過來,張大了嘴。寒風不受控制地透過年輕軍官的鼻腔,直衝進他的肺葉裡。他咳嗽起來,接不上話。
一切的謎底都解開了。想在牛排裡面放進那種蠟丸,對反間諜部門的總管來說毫無困難。之所以他沒有立刻身死名裂,只是因為這位憲兵隊長也是個間諜而已……大概是出於“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種理由吧?
他盯著那兩個並列在一起的槍口,想象著五分之一磅重的鉛球同時打在自己身上的景象。
(血花會在空中濺出美麗的拋物線吧。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平凡的工具,被其他人操縱在掌心的工具。工具要生存下去,是沒有選擇的……)
“突擊連,撤開包圍圈。”耐門無力地靠在牆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少校?你明明在督政府軍中身居高位……”
塞恩不屑地冷冷一笑:“這種問題只有像你這種缺乏原則、只是為了個人利益而背叛的人才會問。我是為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而戰。”
耐門愣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 *** ***
“這些懦夫!混帳!”戈瓦爾難以自制的往後退了一步,喪失風度地吼叫著,“他們怎麼可以退開!”
火炮仍然轟鳴著,卻不可能阻止這一千多名騎兵從毫無抵抗的缺口中衝過。再完美的佈置,在背叛面前也可能瞬間崩潰。
“不,我想這是早有預謀的背叛。要面對那柄劍的主人,我早該想到的。”
&no著自己的劍柄,緩緩拔出了自己的劍。那是一柄劍身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大劍,劍身上用古體字鐫刻著繁複的主禱文。這柄有著無數傳說的名劍是正教會賜予解放騎士團的授權之劍,相當於整個騎士團的標誌。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就算是這次出使任務他也不會得到這柄劍。只有最高貴且充滿榮譽的騎士,方能使用這柄諸神賜給正統教會的名劍之力。
不過,在他將面對的那柄劍要更加傳奇得多,傳奇到他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那柄沒有任何靈光和雕飾的名劍是所有名劍中最難辨認的。它並非魔法劍,也並非神劍或魔劍,它的力量來自於歷代持有者的信念。
要辨認那柄劍,只能透過辨認它的主人:做著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做著在世人眼中被看作蠢材的事情,做著危險而不求回報的事情。比如說,命令部下可以隨時投降、會放過已經居於劣勢的對手、時刻衝鋒在所有士兵們的前面。倘若拿在不合條件的人手中,它就只是一根鐵棒;但如果拿在正確的人手中,卻能擊破一切魔法、斬殺一切邪惡。
“來吧,‘榮譽’。既然好不容易上陣一次,就讓我們同難得的對手‘正義’一較高下吧……就算賭上性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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