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被撕裂了,第二次發出刺耳的真空爆響。對方的咒語已經完成了,會在哪裡展開?
她緊張地搜尋著無光的裂縫,準備承受被拋過世界裂縫的衝擊。
直接視野裡面沒有出現任何裂縫,周圍一切安靜。
她緊張地等了十秒,才反應過來:這個裂縫並不是用來攻擊她的——那是用來撤退的。
追擊已經來不及了。十秒鐘足夠再用兩個魔法,就算只用次元裂縫都可以逃出幾百米遠;如果用更強大的精確傳送或者次元門,可以移動幾十甚至幾百公里。
只有心靈連線仍然在。不知為什麼,希德沒有撤掉這個魔法,還繼續著對話。
“你確實是個很傑出的人,居然給自己造了一個男性的身份投入到政治世界,比瑪姬雅還要大膽。說實話,我真的想請你和我一起共事。”
邦妮完全沒有切斷這個連線的意思。她偷笑起來,開始準備追蹤心靈位置的魔法。“就像瑪姬雅那樣‘共事’嗎?我可不想。”
“我是認真的。之前你看到瑪姬雅那個樣子是她自願選擇的,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自然可以保持獨立的身份。”
“條件真‘優厚’呢。再說,你已經是安全大臣了,想成為首相也不是難事,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多人手?”
回應她的是片刻的沉默。“你不想用自己的意志來改變世界嗎?你的記憶都是偽造的,但那個理想恐怕不是吧。和我合作,你的理想才可能實現,它在南方是不可能實現的。”
“為什麼?”
“因為你們那裡有發言權的男性遠比女性多。因為你們的公民是一團團的散沙。我敢打賭,就算再過一百年,南方也不會出現一個人民選出的女元首。你只能在背後操控這一切,但最終將是一無所獲。”
“你就是用這些說服瑪姬雅的嗎?但它們說服不了我。”邦妮笑起來,“我相信你的賭注,但我不在意。再說,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案?你要當皇帝嗎?”
“皇帝?”邦妮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念頭相當大不敬,“我會建立一張由許多人構成、互相影響的網,它能有效率地執行一切,以最大的力量改變社會。它不是可笑的封建金字塔,也不是你們那種臃腫的官僚機構;它可以建立在無用的皇帝之下,可以散開在已經退化的貴族當中,當然也可以建立在你們的民主之下。它依靠平等的魔法使用者們互相的制約來保證效率和安全。畢竟,無論是怎樣的國家,權力事實上都掌握在一小撮人手裡——我所要做的,就是把那一小撮人集合起來。只有網狀結構才是最有效、最平等的權力結構。”
“但是,只要抓住蜘蛛網的角落一卷,就能讓他變成一團糟。我的世界裡沒有這張網的存在餘地。”邦妮微笑起來,專心導引著追蹤魔法。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她很快就能看到對方的真實心靈了……
“你的世界是怎樣的?”
“我的世界是……”邦妮應付著,進入了對方之前用空白掩蔽的記憶世界。
那是一座巨大的城市,綠樹成蔭,但能看到輝煌的古典風格宮殿,以及比例巨大的建築物。她同樣認不出對方的故鄉。就在這時,心靈連線突然被切斷了。
巨大的失落感籠罩著她的全身。邦妮·塞菲爾靠著牆慢慢地滑倒,坐在地下大笑起來。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嗎,希德?我決不會忽視你的。”
“長官,發生了什麼事情?”門口計程車官聽到她的笑聲,忙衝進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受到控制的笑容了。見到“布魯托”那張陌生的臉孔,他本能地警戒起來。“你是誰?長官人到哪裡去了?發生了什麼?”
見面前計程車官對過去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邦妮咳嗽了兩聲,換回男性嗓音,扶著牆站起來。
“很遺憾,值班長官恐怕今天請假了。我再自我介紹一遍:我是聯邦黨的副主席布魯托·盧瑟,和自由軍殘部一同從肯格勒逃出來的。我們急需援軍。好了,帶我去找你的長官吧。”
邦妮不打算把希德的事情說出去,某些事情應當永遠沉在臺面下。她有預感,自己和那人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光對光,影對影,很公平。起碼,未來三個月內你不可能干擾我們的行動了吧?那時戰爭應該已經結束了。”她舔著虎牙輕聲自言自語著,“該來的,總歸會來。抱歉,瑪姬雅,我會為你報仇的。請再忍耐一下。”
不知不覺間,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中滋生,成長,逐漸不可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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