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聽到了外面鷹翼伯爵愉悅而又有些瘋狂的笑聲。
“很好,這樣他就會解除那個該死的新型防禦魔法了吧!”
耐門的動作僵住了,“死亡”這個詞劃過了他的腦海。
他要嘗試嗎?他敢嘗試嗎?無論如何,那柄“仁慈”的主人動作都會比他還快。他來不及把防禦魔法補回來。
維持著這個魔法,他至少還能活下來。解除了這個魔法,或許有機會逃出去,但更可能的是直接死在這裡。
一定還有什麼其他辦法。總能想出什麼其他辦法來。耐門這麼對自己說,快啊。
但這次好像所有的點子都枯竭了。在他面前只是一個二擇:現在死,或者等等在死。
他猶豫不定,直到外面的槍聲、咒文聲和殺戮聲都慢慢安靜下來。
沒有聽到歡呼聲……這不可能是自由軍的勝利。
似乎全結束了。
耐門拿起了自己的佩槍。現在解除魔法,用這柄槍對著腦門來一槍,好像也是個選擇。
可是不想死。越是老兵越不想死。他們甚至覺得自己不會死。在心態上,他也已經是個老兵了。
外面傳來一些交談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逃了一百多人。大多數都被我們留在這裡了。五分鐘以後就能出發,陛下。”
有人用魔法粉碎了這道石牆。外面火把眾多,耀眼有如白晝。
好幾十個帝國人圍繞著幾個大人物,站在他這座臨時牢房的面前。
在他們正中的,正是皇帝。在他左手首位站著的,是年老的公爵。他沒看到黛妮卡。
公爵開口問他:“貴軍的抵抗已經結束了。你就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名字?”
應該是軍務大臣費戈塔,耐門想。“我、我、我是……”他想回答,舌頭卻像打了結。
費戈塔公爵誤以為他是要說慷慨激昂的演說詞,立刻打斷道:“不用說長篇大論了,我們時間很緊。投降還是不投降?首個棄暗投明的人還是可以優待的……”
皇帝手中的法杖突然在地上重重一頓,打斷了軍務大臣的話。
“暫停。我有異議,費戈塔卿。我不接受投降。”
“陛下?”軍務大臣詫異地問了一句,“他是卓越章。”
“我知道。五分鐘以後就能出發,對吧。”皇帝邁前一步,打量著面前這個上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輸得很冤?”
耐門·索萊頓打量著皇帝。這個男人就是北方最大的權力者,人形的怪物,暴君。從戰鬥力來看確實如此。不算英俊,但長相非常有力,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覺得自己已經為了勝利竭盡全力,最後輸掉是因為我們的力量太強,加上運氣不好。你覺得自己的指揮就算不能說出色,也算可圈可點。所以你一直留在這裡,想要碰運氣看能不能投降。”
耐門張了張嘴,想說“我不投降”,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是這樣的。正是你對功勞的貪婪,把你的祖國推上了絕路。你成功了就能結束戰爭,能夠用最小的損失換得最大的效果。你會成為英雄,把自己的名字用黑體字寫在歷史書上。可你估計過你成功的機率嗎?你考慮過你失敗的後果嗎,卓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