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有著堅定信念,一往無前為了他的目標而前進的人,總是勝過一百個渾渾噩噩的烏合之眾。
“雖然這句話說得有些晚了。雖然這句話你肯定聽不到。”
無論有沒有魔法存在,世界都是由這些充滿堅定信念的人推動前進的。
他們和她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們和她們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做,他們和她們知道如何去做。
“我現在知道答案了——我確實愛你。”
耐門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溼潤了。
“我愛你,安妮。雖然我現在還不能保證,但總有一天,它會比我愛任何人都多。總有一天,我會比任何人愛你都多。”
他不停地重複著那幾個詞,雖然明知沒有任何人能聽到它。
“至死不渝。不,雖死不渝。”
他想起了那個許諾,抬起手來,試圖擦乾眼睛。
“我答應過的。我分明答應過的。這不是眼淚,我沒有哭,因為我答應過的。”
但是,淚水怎麼擦也擦不幹。眼瞼感到微微的疼痛,就好像有數不清的沙礫在裡面摩擦著。他知道,那是她的身體化成的晶砂。
“因為我找到我應該去做的事情了。因為她說,我是她的英雄。”
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去費力把那些晶砂堆在一起。
“如果現實與理想不符,我就去改變現實。我發誓,我會成為配得上當世最強法師安妮·塞菲爾之名的英雄。”
耐門站起身來,雙拳緊握。指甲摳進肉裡,他卻渾然不覺。
“我會捍衛你的願望,直到此生的盡頭。”
耐門·索萊頓抬起頭來,望著她曾凝視過的那天花板,和天花板外面的天空。
“哪怕那希望必然是血色的。”
她已經不在了,而過去的他也不在了。
“也許我想要建立的國家,最後也命中註定要腐朽,要吞噬一切。但我也會去做。”
他撿起,並披上了那件紅色的獨袖軍服。那件軍服的大小對他的身材來說,只是件稍大的馬甲背心。他又重新留意到自己那兩件戰利品,他拿起“強權”,插在自己的武裝帶上,又把“仁慈”背在背上。
“那麼,等我吧,安妮。我會完成你的所有願望的。”
他把安妮的記憶之證鄭重地藏在這件背心的心口內袋。
那是她的記憶之證,也是魔網的中心,第一根源節點。
“絕對不會輸的。因為我是安妮·塞菲爾的英雄。”
耐門轉過身,最後眺望了一眼這空蕩蕩的大廳,防火門已經永遠封閉了它。他對著空曠的房間敬了個禮。
“我要出發了。在英特雷安心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