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珠聞言只是稍微動了下眼皮，隨即便扯唇無所謂地笑道：“嗯，好像是吧。”
她明明是一直在笑著的，眼光卻總是無辜而淡然，她幾乎不在乎所有，只是在微笑著漠視著這個世界。
為什麼呢？自己也是被漠視的一種嗎？崔護的黑眸驟然縮緊，這種認知仍然灼痛了他，壓抑著的情緒重新翻湧起來，幾乎令他無法思考更多。
崔護伸出手掌捧住顧寶珠的臉頰，讓她好好地看著自己，他手上用了些許力氣，將顧寶珠臉頰上的軟肉擠得微微變形，“我愛你，你愛我。”
“蜜雪冰城甜蜜蜜？”
顧寶珠的大腦唱起來，卻還是彎著眼睛肯定道：“嗯，愛情的確是很好的調劑品。”
崔護的眼珠顫動了下，鼻尖幾乎要貼住顧寶珠的，眼睛只能看到顧寶珠的瞳仁，“什麼意思？那你到底愛誰？”
顧寶珠瞪大眼睛，無辜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愛自己的。”
說話的熱氣輕輕地噴在崔護的臉頰，令他的眼睫有些怪異地眨動了下，他微微眯起眼，蜻蜓點水般啄在顧寶珠唇邊，隨即拉遠了距離。
那又怎麼樣呢？即便如此，也不可原諒，所有的賤人都不可原諒！
他舔了舔唇角，嘴邊噙起一抹奇異的笑意，眼尾的紅幾乎同唇間的殷紅連在了一起，昳麗的臉龐瞬間增添了幾分豔麗。
他無比滿足地看著顧寶珠望著他而失神的模樣，勾唇輕笑道：“你愛我。”
“也許吧。”顧寶珠被他的笑意浸染了似的，恍然般仰頭望他，眼中倒映著他與枝葉的影子。
崔護眉眼彎彎地垂下腦袋，溼潤的吻綿延而下，溫柔地咬了下顧寶珠耳垂，“他們說你的官宣男友是謝忱。”
顧寶珠微微抽離了下，“你寧願相信這種東西，也不相信我是秦始皇？”
崔護喉間震動了下，笑音連同呼吸的熱氣都令顧寶珠感到了瘙癢，他向下抵住顧寶珠的肩膀，一路向下綿延著這個吻。
他轉為跪坐的姿勢，呼吸也變得有些凌亂，眼中有了更多的顧慮與迷惑。
他停下了動作，有些在意地望向顧寶珠遊離而緋紅的面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此刻透出幾分朦朧來，髮絲黏連溼潤的臉頰上，顯得有些恍惚。
終於，他等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顧寶珠將手指插入崔護髮間，沒有再說話。
撅了吧。她想道。
崔護不再猶豫，他握住顧寶珠的手掌放到自己後頸，漂亮的眼眸逐漸生起一層水霧，上方垂下的草葉不停搔颳著背部，幾乎惹起更大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