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媛的試探不露痕跡:“還特地跑過來同我興師問罪?”
楚鳳卿漠然凝視著她,眼底的冷芒像是無底的深淵,與茫茫黑夜溶於一體:“楚宅內有最頂級的醫生,我會讓人替華妤調理好身體,不會出現任何你所說的那種顧慮。”
林若媛心裡一堵,捏緊手裡的包,覺得自己累極了。
這個男人沒有反駁她,這個男人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她。
所以,這就是預設了她方才所說的一切?
一顆心,彷彿就這般被撕扯進了深淵,不停的下墜,不停的下墜,直到她血液凝固,手腳冰涼。
林若媛可笑的認清了現實,原來楚鳳卿,真的打算娶了那個賤女人?
那她怎麼辦?她辛辛苦苦謀劃了這一切要怎麼辦?
他將她置於何處?
林若媛勉強穩住身型,也強迫自己冷靜,只是忍不住苦笑連連:“沒想到你竟然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跑來質問我了。”
她抬眼看向楚鳳卿,眼底有作偽般的執念:“從前你哪是為這種小事動容的人?是不是你的華小姐在你的面前告了我的黑狀?”
她的語氣狀似玩笑,實則暗含委屈:“那我可真是太無辜了,本來是好心,結果憑白叫人這麼冤枉…”
然而話說到最後,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楚鳳卿目光凝向她時,眼底散發出的可怕寒意。
她的手不知不覺攥的更緊,指甲都嵌入掌心,彷彿只有這樣一層才能維持住冷靜,否則她怕自己腿軟一下站不穩,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楚鳳卿表情寡淡,幽幽的念她的名字:“林若媛。”
林若媛的心狠狠提到嗓子眼,下意識不去看他的眼神,輕聲道:“嗯?”
楚鳳卿道:“你不是健忘的人,應該沒忘記在F國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
林若媛呼吸一緊,想起楚鳳卿在F國時對她的警告,呼吸都漏了兩拍。
她開始有些害怕了,難不成楚鳳卿真要把事情做到這麼絕?
林若媛想矢口否認,想為自己辯解,但是在面對跟前這個男人源源不絕散發出的壓力下,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任何話都是欲蓋彌彰,任何說辭都是蒼白的。
分明他的語調很平穩,雖然完全算不上是愉悅,但可以說的上是溫和。
但林若媛就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發搖搖欲墜,連踩著高跟鞋的腳後跟都開始發麻。
半晌,嘴角終於扯出牽強的笑:“記得…”
她怎麼可能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