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談的可不是這個價錢！你也把我當成要飯的嗎？”父親大聲咒罵著那個肥得就像是一隻豬的男人。
“是嗎？你以為我賣一個這樣的孩子會賺多少錢？昨天說好的可是一個像牛一樣的壯漢，你就拉來一個這樣的小雞仔……我呸！給你一半的錢算不錯了！”
肥豬罵得父親沉默不語，男孩則在那個關押著不少孩子的車上默默地嗚咽了起來。他很恨自己，竟然連讓家裡人脫離苦海的錢都值不了，他也很恨這個世界，就連賣掉自己都無法讓家裡人過得好一點。
“喵喵。”躲在衣服裡的小貓叫得有些傷感，它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心中的悲哀與憤恨。
“小貓啊小貓，我都在這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去惹別人，你老是不聽我的話。現在受罪了，知道自己錯了嗎？”
男孩一邊將那條斷掉的腿用削好的木板夾上一邊嘟囔著說到，起初叫個不停的貓在男孩抱起它的那一刻就像啞巴了一樣一聲不吭。
“方壽！還不出來陪少爺讀書？”
“哎！這就來。”
少年叫方壽，原本他不名壽，他原叫方天同，但進了這棟大宅以後他就變成了方壽，只為了給那位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少爺沖喜，他便聽從地主家的話成了方壽。
“可惡！你又遲到！先生你要是不懲罰他的話，我就不讀書了！”那個圓滾滾的大少爺狡黠地說道。
方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想讓先生有機會懲戒自己一下，這個大少爺從來都看不順眼自己。或者準確的說整個宅子的有錢人都不喜歡自己和自己養的那隻貓。
可笑的是，這個二世祖的爺爺卻很看好一無是處的自己，他不時還會拿些東西照顧自己一下。
‘您不來管我就是對我的恩賜了！’
也許就因為是那個對自己有好意的家主的緣故才導致他混到今天的慘樣，但不管令他被人討厭的原因是什麼，先生的木板打在手上的時候真的不是一般的疼。
“你這個從哪來的都不知道的雜種也配得到爺爺的關注？”方壽聽著那句完全不可能是大少爺這不學無術的人能夠講出來的話，寒意慢慢從腰眼上冒到了腦門上。
這種充斥爭鬥氣息的話只有可能哪位想要讓他離家主遠一點的人透過大少爺的嘴告訴給自己的。
“小貓？小貓？啊啊，你又跑到哪裡去了啊？”方壽陪著大少爺上了一個下午的課後回到了他的小屋裡，一堂課上不知道被先生折磨了多少次的他現在疲倦得連動一動手指頭的慾望都沒有了。
“誒？”他看見了桌子上被人用盆蓋著的盤子。
“怎麼會這樣！不要啊！”掀開盆子後的他跪倒在了地上，淚水像是無法被阻擋的海嘯一樣流淌了出來。
一隻被人剝掉皮毛的貓咪靜靜地倒在盤子裡，小貓身上流出的鮮血浸透了潔白如玉的盤子。
“為什麼……”他的眼睛裡出現了垂死之人才會出現的灰暗。
“會這樣？”他質問上蒼，可沒人會給他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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