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想到媽媽的囑託,他抬起頭,一臉的堅定點頭。
我們一起握緊拳頭,碰了一下,向那個正在開啟的大門走去。
“哎,車,就放這兒了嗎?”毛羽彤站在松樹下,跺著腳說完,才發現,那個大院的門口已經站著一個人了。
二叔在門口等著我們,他居然也穿了一件綠色的T恤,戴著一頂同款的貝雷帽,蓄起來的鬍子,小有成就的在陽光裡泛出光亮。
金條撒歡的跑過來,嗚咽叫著,兩條爪扒著我,讓我蹲下。
它的舌頭和口水噼噼啪啪的甩出來,不管不顧的在我臉上舔個夠,讓毛羽彤都不敢看下去了。
我一邊讓金條也舔一下額頭,一邊偷瞧毛羽彤,心裡想,金條舔吧,高考後,你就沒這個權利啦。
二叔喊了一聲金條,桃花眼笑眯眯的看我,然後就盯住在我身旁的哥哥,隋一唯。
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就像被太陽曬了滿滿一天的一床新被,香氣暖和的融化了我們。
我拉著毛羽彤手,帶著金條向院裡走。
金條圍著毛羽彤轉啊轉,稀罕的也想去舔毛羽彤的臉,又看到我假意溫怒臉色,它把頭揚起,眼睛聚到一起,對眼的表示出它心裡可憐的狀態。
毛羽彤開啟一包蔬菜卷,金條極不情願的在她手上吃著蔬菜條,它把口水使勁的留在毛羽彤手上,咧著嘴,笑得邪魅。
我們站在院門口的石路上,就看到優。
優,還是那麼的沉穩的蹲坐在陽光裡,毛髮叢生的金色大頭巍峨不動,渾身散發金光的眯著眼睛。
它的尾巴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裡,居然在身後輕輕地晃了那麼一小下,又恢復了一個雕像的狀態。
它這是在表示興奮呢,還是歡迎儀式?毛羽彤不敢動了,我們就都不敢動。
我二叔拉著我哥哥的手過來,他們的桃花眼裡都是粉色的。
“優,你記得我大侄兒的,不要裝了。”二叔一副痞痞壞壞的樣子和優說話。
優,歪了一下頭,閉著眼睛不理二叔。
“優,我說過的,我把他帶來,是要告訴你,我還有一個孩子,也有我一樣的桃花眼,一樣的拴馬樁。”二叔他在解釋。
二叔走過去,彎著腿,看著優的眼睛,臉上表現出真誠。
二叔回頭,溫柔的擺了手示意給我哥哥,讓他過去。
我哥哥在聽到二叔說話時,激動的臉色更是紅潤。
這是爸爸在向他表達,這個家也有他的位置。
我哥哥向前走幾步,他拿下帽子,露出左耳朵上的拴馬樁,慢慢的向前走。
他的臉上有些激動,有些忐忑,還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就像去見一個尊貴的神秘人。
優,慢慢的轉著頭,睜開眼睛,溼潤的鼻子在空中嗅了一下。
它站起來,鬆了一下頭上的金色毛髮,象一輪太陽明亮,它仰起頭,向著藍色的天空吼叫一聲。
霎時,整個院裡又響了一次震天的連綿起伏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