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堇道：“誰知那倆禿驢做了什麼？導致我們全都暈倒。”他道：“我醒來的時候，只他們二人的屍體在那邊，想必是那倆惡人為了爭奪利益，內訌打起來了。互毆得太過激烈，一時間沒收住手，彼此都沒留下性命。”
賈珃忙問：“確認死透了嗎？”
圖堇頓了頓，方才艱難開口：“……嗯。皮開肉綻的，很嚇人。”面容極力保持住微笑。
賈珃這個時候有點佩服他了。
養尊處優的世子爺，平生頭一次看到那樣可怕的血肉模糊爛一地的情形，年紀甚輕還能如此鎮定，已然是人中龍鳳之姿。
柳王妃拉住賈珃的手：“好孩子，多虧了你來，不然我還好不起來。”想想自己很多時候明明意識是有的，卻怎的也動彈不得，她便一陣陣地透心泛著涼意。
再那般躺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會連意識都無了！
圖堰問道：“珃姐兒中途醒來過嗎？”
賈珃知道他問的是當時給張嬤嬤回的那句話的事兒，忙說：“沒有啊。我暈過去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那些人不知道唸了個什麼，我就跟著暈了過去。”
“可張嬤嬤說，我們暈過去的那段時間裡，她在外面問話，妹妹還答了一句？”圖堇有些猶豫地說道：“你當時答了嗎？”
賈珃茫然地眨巴著大眼睛：“我既是已暈，自然不記得了。”
“果然如此。”圖堇鬆了口氣，與眾人道：“我就說吧，當時答話的定是那壞人佯裝妹妹聲音的。”
圖堰和柳王妃不住頷首：“想來是如此沒錯。”
賈珃讚賞地朝著圖堇頷首微笑。
她就說吧，這傢伙能腦補得很，她什麼都不必講，把解釋的事情交給他一準沒錯兒。
這不，現在效果立馬就出來了。
惡人已除，可崔氏的精神還沒完全康復。
因為她的精神受到摧殘，一部分來自於夫家帶來的壓力，一部分是被數次見到沒了眼珠的屍體後遭受刺激。
茯苓已經把崔氏的那些言行舉止都告訴了柳王妃，說道：“她夫家厭惡她，也不全然是夫家的錯兒。想必表姨太太當年也做了些出格的舉動，才使得那些人容不得她。”
柳王妃原本是極其維護這個表妹的，如今看了聽了這許多事兒，加上自己歷經過生死磨難，倒是不似之前想得那麼簡單。
她很是認真地默想半晌，終是喟嘆：“她也是個苦命人。那時候在夫家的老家受了不少委屈，來京前已經精神不太妥當了。如今這般……”
想到崔氏有意覬覦自己的王妃之位，柳王妃再怎麼疼愛這表妹，也不至於留個隱藏的禍患在身邊，於是道：“我在京郊有個莊子，景色宜人，不若讓她搬到那兒，讓她的人都去那邊伺候她吧。吃穿用度都我來出，也算是全了這一場姐妹情意。”
那些從老家跟著崔氏來京的人，早就打定主意跟著崔氏了方才會離開家鄉，不然也不至於在京城住了大半年都沒回去。
他們對崔氏其實忠心耿耿，只不過安林寺的幾個和尚支使了他們使得他們喪失了心智，方才那般作為。
安林寺幾人死後，他們紛紛磕頭求饒，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止他們，便是在智無院子裡伺候的那些人，也都缺失了好多的記憶。
忠順親王和王妃仔細忖度後，覺得應當是那些惡人做的手腳。只不過惡人已死，他們如何做的已經無從考察，所以也只能揭過就算。
但是那些人都還是好的。夫妻倆讓家中管事們審查後，決定將那些人都留下。該歸著崔氏那邊兒的就到崔氏跟前伺候，是王府的就還在王府繼續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