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侯爺庶出的孩子們及其後代以及洪文昌的妾室和庶出孩子,都不在正院兒這邊。
正是因為侯府人員眾多,這才導致了流言蜚語及其容易到處傳出,使得洪文昌的名聲落得極快。
錦鄉侯夫人所言不差。她和侯爺的那些妾室,以及世子的那些妾室,皆只作作表面功夫的客氣罷了,平時很少真正談心。而洪文昌的妻子梁氏這段時間心情極差,鮮少出房門。她知道兒媳心裡壓力甚大,便沒打擾梁氏。如此算來,真就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
賈珃也擔心這邊的情況,自是應下。
晚上的時候,侯爺和夫人老兩口好歹又湊在了一起。
自打兒子出了事情後兩人便開始不由自主互相指責。他說她沒教導好兒子,她說那些外頭的事情都是男人管的明明是他對兒子不在意不認真管教。
感情很好的夫妻倆,一起安安穩穩度過了幾十年,最近卻硬生生因為兒子的出格舉動而變得尖銳離心,下意識想要逃避悲傷,把過錯像利刺一樣扎向對方、推到對方身上。
今日雖然案子還沒個定論,但是珃姐兒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覺得可靠、安心。而且之前因為報案的分歧產生的爭吵,也被珃姐兒給化解了。他們夫妻倆重新審視各自的過錯,好聲好氣地坐在一起吃了個飯。
賈珃與他們同桌而食,大家飯後談笑,倒也和樂。
入夜。
賈珃到了特意為她安置的客房內,正欲關好房門靜坐修煉。誰知外頭廊廡下傳來了守夜丫鬟們的竊竊私語。聲量不算很大,卻也不小,足以讓她一字不漏地聽全。
“她真挺不過去了嗎?”
“八成是吧。燒成那個樣子,都說了一天胡話了,瞧著不過去今晚。”
“也不知哪裡竄出來的老鼠如此狠毒,把人皮肉啃去幾塊後竟是救無可救了。那生瘡流膿的,嘖嘖,真真噁心死人。”
屋門砰地被開啟。
廊廡下閒聊的幾個人嚇了一跳愣在當場。
她們不過是三等小丫鬟,平日裡不被人關注。恰逢主子們最近都心情不好,管事大丫鬟和管事媽媽只顧著主子們卻對她們缺乏管束。這段時間裡她們憊懶成性已然忘記了做下人的許多規矩,眼看著客房關了門就開始肆意談論。
誰曾想那賈家的五姑娘竟也不顧臉面,明明在這兒做客卻沒裝作聽不見,居然這樣大喇喇地把房門開啟來質問。
一時間小丫鬟俱都唬住,忙不迭行禮道歉。
賈珃此刻卻懶得計較這些個規矩,徑直問道:“你們口中那個被啃食皮肉的將死之人是誰?帶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