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侯府下人做的這些隨意亂說的行為,賈珃沒有多管,只把這事兒告訴了侯爺派來的管事,由他去處置。
她則繼續從線索入手追查兇手。
過了一陣子,老仵作趕了來,而方婆子的屍體也由家丁用門板抬著搬到了外院。
賈珃已經驗看過方婆子的屍體,不打算再細看。
事情牽扯太大關聯太大,若是歹人無法走官府途徑被世人所知的話,這段時間世子所遭受的暗害、侯府所承受的種種非議,都無法正大光明得到昭雪。
因此這個案子得讓官府一步步得知歹人究竟是誰才行。
當然,憑著他們的本事無法和蠱師相鬥。但賈珃可以幫忙“引路”。
譬如紅蠍蠱將人咬傷的痕跡,雖然比尋常蠍子造成的傷痕誇張了不少,卻依然有跡可循,能查出是蠍類造成。若老仵作實在看不出來是蠍類所為,她之後找出兇手後,也可以旁敲側擊提醒一下。
如此種種都能引導著來。
待到案子水落石出那惡人伏法時,她將有關蠱的訊息掩去便是。
就算那紅蠍蠱看著定然外觀有些“不妥當”,她也能想法子遮蔽。再不然,就說這蠍子因著旁的事情起了什麼變化諸如此類。
不多時鄭鐵柱家的來了。
有京兆府官員和老仵作在,勘探現場的活計賈珃便暫時擱下,帶著鄭鐵柱家的去旁邊僻靜處。對方小心翼翼掏出懷裡的紙張,捧到賈珃跟前。
因為趕得急,她沒等墨幹就把紙張摺疊起來了,看著紙張合上時兩邊互相黏在一起的墨跡,不由“哎呀”一聲懊惱不已:“姑娘,真是對不住,我這點子事都辦不好。”
賈珃笑笑:“無妨,你做得很好。我要這東西,最要緊的就是‘快’。反正能看清字看,你能如此迅速把它弄來,我還得謝謝你。”說著塞了個鼓鼓的裝滿碎銀子的荷包給她。
鄭鐵柱家的跟接了燙手山芋似的忙不迭把荷包推回來:“這不成,這可不成……”
“別慌,我這是讓你幫我拿著的。裡頭你拿三塊碎銀子,那是給你的打賞,其餘的我還有用。”賈珃盯著名單和後面的個人日子與時間細看,打斷她的話道:“我的人全都回賈府了,身邊沒個人幫忙打點。之後若是有需要打賞的活兒,你幫我從裡頭拿一個賞人。另外我還有其他活兒讓你去辦,倘若需要花費一二的話,都算裡頭了,你便從裡面拿。”
鄭鐵柱家的受寵若驚。平日府裡只有頭有臉的丫鬟婆子才又這種幸運,她是頭回遇到。忙認真道謝:“那我就,嗯,認真給您辦事兒,多多辦事兒。”
賈珃頷首。
她見名單裡有個花匠是每日都要做活兒的,就遣了個家丁把他叫來:“你為何每日都要勞作?而且還是每日的下午時分?”
若她沒記錯的話,在花房的時候她問過花匠們,大都是在上午時候輪值,下午人便少一大半,只留幾人零星做點子碎活兒。
如眼前這人似的每天都來,且都是下午清閒時候,卻是反常。
花匠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是負責處理那些不太好的花的。”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