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如斯高手在此,郭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痛苦絕望地仰天呲牙,而後面露決然,拼盡最後一絲生的氣息,催動那幾乎已經乾涸了的靈海,動用最後的氣力和靈元抵抗著肌肉和筋脈的控制,奮力做出最後的一個其實並不大的動作。
他握著胸口短刀的柄斜斜地朝著心臟狠狠一插!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便是賈珃都沒預料到。
原本打算過來捉拿他的官員和家丁俱都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應對這樣突發的情形。
郭玉砰地倒在地上,徹底死透,全身轟然變得青黑。
幾乎同一時間。墨梅和郭小妹姐妹倆發出極致痛苦的慘叫。兩人瞬間全身血管爆裂,面目猙獰地痛苦死去!
在場的人都嚇呆了。
誰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促成的。
“難道這就是血脈至親之間的關聯嗎?”老仵作已經被今天連續的意外衝擊得頭腦發脹。他努力往最不可思議的方面去想,也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賈珃卻是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墨梅會乖乖聽從郭玉的指示。原來郭玉給她們倆下了契約蠱的一種,具體是何種蠱如今已經不得而知,總之是生死之契的,契約便是他若心臟被刺而亡,她們也必死無疑,故而最後來此一招。
墨梅倒下的地方,臉側地面依稀溼潤有著淚痕,只是未知是不甘亦或者悔恨。
而郭小妹爆開突出的眼珠子垂落在眼眶外咕嚕嚕打著轉,彷彿還殘留著一絲絲的希冀和期盼。
兩人的臉上已經慘不忍睹,血液迸出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只能從裝扮裡依稀分辨出來她們分別是哪個。
面對這樣的慘狀,眾人愣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還是賈珃當先說道:“大人們不妨先驗屍吧,看看還有甚需要細查的線索。”
鸂鶒補服看著郭玉的屍體,有些疑惑:“想他剛才還勢如破竹地想要攻擊世子爺,為何忽然委頓下來?便是被刺了一刀也不至於如此。”
那歹人剛才的樣子兇惡至極,他指尖都已經劃破了洪文昌的面板,若再深哪怕一點點,洪文昌脖頸的面板破了後,可能都會噴血而死。
但歹人剛才就是無法再進一步了。
按理說不過一刀而已,他何至於那般的霎時間就不行了?真是奇也怪哉。
賈珃便道:“那短刀是仵作驗屍所用。可能上面的屍氣讓歹人身體吃不消吧。”
也只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所有人都覺得珃姑娘言之有理,不約而同讚賞地連連頷首。
提及此,眾人誇讚老仵作動作迅捷,救下洪文昌。
老仵作卻對著賈珃誇讚不已:“剛才若不是珃姑娘忽而叫我一聲,我也想不到拿出驗屍的刀來。還是珃姑娘反應最快,這合該是她的功勞。小老兒我最多也不過佔了功勞裡的兩成罷了。”
洪文昌也記得先前那一幕,先拱手謝過了老仵作,又對著賈珃深深地恭敬揖禮:“多謝珃姐兒相救。”
賈珃閃避推辭不及,忙側身避了半禮:“您何至於如此客氣,都說了是自家人麼。”
錦鄉侯哈哈大笑:“是也是也。都是自己人,這是自家孩子。”又和錦鄉侯夫人道:“往後珃姐兒無論有甚大小事情,不光咱們幾個當家的,全府上下的人都得幫著她,誰都不準推辭。”於是高聲問眾人:“都聽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