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西寧郡王府,主子卻少。而且只男主人們,沒有女子,因此三位公子的住處索性都設在後宅。
那婆子和丫鬟,前者是二公子靳則院子裡服侍的,後者則是三公子靳列身邊伺候的。兩人生病後,由郡王下令把她們挪移到了外院,和那些生病了的小廝護院住在相鄰的院落中。一是為了方便請來的大夫過去給他們所有人把脈開方,二來也是儘量避免傳染到其他人。
“開始的時候,來府的大夫和御醫都十分肯定地說絕對不是瘟疫。”靳剴引路往那邊行著,與身邊少女低語:“可是隨著得病的人越來越多,病情也越來越重,御醫們都不敢肯定說絕對不是瘟疫了。故而我們現在也拿不準主意。”
賈珃聽聞後不由輕輕笑了。
動手的人真是好手段,好計謀。
即便那些人並非是染了瘟疫,但動手的人顯然是想營造一種這個府邸有瘟疫的那種恐慌,從而可以藉助“瘟疫”的手,來除掉想殺的人。
譬如,西寧郡王和他的三個兒子。
這些生病和死去的人已經涵蓋了全府各個主子們的身邊,他們都發病了,那麼四個主子全部發病的話,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現在已經有個年紀最小的三公子“中招”。
到時候如果郡王他們也接連病倒,有心人再往外傳一傳,整個西寧郡王府恐怕都得徹底除了甚至屍體燒掉才能保京城乾淨。
“你先別讓大夫進府。”賈珃道:“我們先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再另做打算。”
靳剴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讓他們看了也無濟於事,反反覆覆都是那幾句話,開的方子都不功不過,我都能背下來了。你不提,我也已經不想讓旁人再來多看,免得擾了病人清靜。”
他倆先往病了的婆子丫鬟院落去。
府裡屋子多人少,郡王也不苛待下人,直接讓兩人分別住在兩間房裡,又派了剛入府不久的小丫鬟前來照顧著。
二人現在發著熱,時常抽搐,意識模糊,還時不時呢喃些口齒不清的囈語,觀之令人心中生憂。
還真有點像是疫病的狀況。
靳剴主動等在了屋外。
賈珃讓人把二人的衣裳脫下來,仔細觀看了她們的身體。她們都有類似於靳列身上的那種紅腫傷痕,一個在肩膀往下處,一個在脖頸上。據照顧她們的人講,前來看診的大夫都說,估計是這處地方讓她們病的。再多,卻說不清了。
偏偏她們身上沒有其他的任何痕跡,包括腳底都看過,亦是沒有。
賈珃讓人給她們把衣裳重新穿好,細思許久,出屋與廊廡下的靳剴道:“勞煩你找人幫忙把她們抬到院中來,我還有要看的地方,需得光亮足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