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珃慢慢放下碗筷,問周嬤嬤:“今兒早晨可有人去看望過三公子?”
“沒有啊。”周嬤嬤遲疑著說:“我去的時候只看到二公子在那兒照顧著,沒見其他人。”
當時沒見不代表沒有人去過,想必是她當時沒問所以這般回答。賈珃也不戳穿她,起身道:“我們去看看三公子。”
靳則聽小廝說珃姑娘要過來,忙迎出院子。令人意外的是,他身邊還跟著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是陸海,另一個瞧著面生之前未曾見過。
陸海和那人過來行禮:“見過珃姑娘。”
面生中年人主動介紹自己,正是鄭風。
鄭風身材矮胖,和賈珃幾乎平視,重量卻有兩三個她那麼多。臉上掛著平和的微笑,眼底泛青,想來平時睡眠不好。
賈珃便問:“陸先生和鄭先生來很久了?可曾見過三公子?”
“沒有。”陸海笑道:“我們二人才剛剛進院子,正和二公子在門口說話都沒跨進屋門呢,就聽到你來了,忙過來看看。”
賈珃便和靳則道:“早晨沒人來驚擾過三公子吧?”
靳則說:“一大早父親和大哥陸續來過。而後府裡的管事過來一趟,瞧瞧三弟需要什麼藥。再就是你讓周嬤嬤過來,其他的便沒了。等周嬤嬤走後一段時間,兩位先生恰好過來,遇到了你。”
他這番話說的是實打實的真實情況,賈珃聽後頷首道謝。
周嬤嬤在旁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是在王妃身邊伺候慣了的,雖然現在沒有伺候王妃,可那時候養成的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若是自己沒做到位的事情,定然儘量糊弄過去就好。
誰曾想這位珃姑娘那麼較真。
一行人便往屋裡去。
靳列果然退燒了,身體確確實實是在好轉。之前還在不停微微抽搐的身體,現在也歸於平和。只是說胡話的症狀還在,不停地嗯嗯啊啊唸叨著什麼,卻讓人一個字兒都聽不清楚。
其他幾人都歡喜不已,連聲道王府的這一樁遭難總算是要過去了。
賈珃踱步至窗邊暗暗思索。難道說,昨兒先是把那小錘子裡的靈元毀了,而後讓蠱王們把那守宮滅了,從而對那二品蠱師的身體產生了影響,使得他無法繼續讓靳列的境況更加惡化?
可是二品蠱師的水平,斷然不會只有這些。
她忙問周嬤嬤:“今兒一早我讓你去查,昨日有沒有更多的人生病。可曾細查過?”
周嬤嬤認真答道:“自是查過的。沒有新近生病的人。”
賈珃知道她這次的話是實打實真的,便應了一聲,垂眸細思。
陸海在旁笑著恭維:“不愧是珃姑娘,自打你來了,這府裡的境況就好了許多。若非你來到府中,指不定今兒還會多幾個生病的人呢。”
賈珃壓根沒有聽到他這番話。思量過後,她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朝著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