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搜查別的丫鬟們的東西,沒有什麼異常的。誰知在迎春屋裡的司棋那兒,卻生出了點子波折。
那司棋是王善保家的外孫女兒。王善保家的親自過去開啟箱子,隨意掏了下就說:“沒什麼。”就要合上蓋子。
周瑞家的原先就與她關係不太好,於是過去道:“總得仔細查過才行。”伸手就把王善保家的給推至一邊兒。
王善保家的自然不肯,反過來推搡她。
周瑞家的心知有異就讓幾個婆子攔住了王善保家的,伸手去箱子裡拿出一雙男子的綿襪和一雙緞鞋。還有個小包袱,裡面是個同心如意和信箋,就都交給了王熙鳳。
這些年來王熙鳳看賬冊久了略識了些字,粗略一看就知道了那是封情信。而且落款還是司棋的表弟,名喚潘又安的。
府裡的丫鬟們和那些個臭男人們有私下裡的勾結,豈不是壞了府裡的規矩!
更何況今日這些搜查的事情起來,便是因為府里居然出現了那種男女之事繡花樣的香囊的時間,查的就是男女私下裡的那些腌臢事情。
如今算是物證俱在,且連那和司棋私會的狗男人的名字都知道了。也算是今日搜查後的最大收穫。
便是剛才惜春房裡的入畫,查出來的是銀兩,其實和今日的目的都不太相干。
眼前司棋這個,才真真正正是人贓並獲。
王熙鳳拿著這幾樣東西不吭聲,掃了一眼王善保家的和司棋。兩人都是一副驚慌樣子,王善保家的老成些,尚還能遮掩幾分。司棋當真是眼淚都已經要流出來了。
如果是旁人,王熙鳳自然是直接秉公處理了。
畢竟這王善保家的今兒興師動眾弄那麼一回,搞得大家都不安生,合該對她的外孫女兒司棋更下重手。
但,王善保家的可是邢夫人的陪房。而邢夫人的珃姐兒的母親。且司棋可是迎春的丫鬟。迎春又是珃姐兒的姐姐。
王熙鳳感激珃姐兒良久,實不想因為這些個破事就擾了她們姑嫂兩個的情意。隨意一看那信是男人手筆,好似還是個情信,她就順手把東西都塞到了周瑞家的懷裡,眼神示意周瑞家的拿好,說道:“沒甚大不了的。不過是女孩兒們寫寫詩罷了。幫二姑娘給大老爺做雙鞋子也是應當。”
周瑞家的當即知道鳳姐兒要把這件事給掩下,就高聲說:“沒什麼東西。撤吧。”
司棋身子一軟,差點跌到地上。
王熙鳳卻沒打算真輕饒了她,瞥了她一眼道:“你隨我來。”把人給叫走了。
於是她帶著王善保家的周瑞家的連同司棋,又徑直去了黑油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