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珃先找了鳳姨娘告訴她,說桃香不是偷了首飾走的,只一時間找不到此人的蹤跡罷了。
鳳姨娘鬆了口氣,喃喃道:“我就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
賈珃無法和她說太多,畢竟水溶與她關係太過親密,只能暫且這般簡單講了,而後去見水溶,說自己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
於是就此別過。
水溶似笑非笑看著她:“珃姑娘不把人找出來就離去,不怕讓自己的神名受到損害麼?要知道往日裡便是陛下也常說你斷案如神的。”
賈珃微笑以對:“那不過是大家抬愛罷了。有時候是旁人斷的案子,或者是京兆府找的旁人來斷的案子,不好說出斷案人的姓名,就把我頂上了。實際上我才十幾歲,哪那麼大的能耐。”
她是特意這般誤到他的。
此處太過渾濁,而她已經有了可以到旁處一闖的實力。待到那三品蠱師的事情已了,又把林黛玉託付給可以信任的人家,她自然要到旁處遊歷,再不在這裡待著。
在此之前,為保穩妥,還是不要讓北靜王這種人太過留意她為好。
不然她之後脫身離去就變得沒那麼容易。
賈珃這話讓水溶驀地一愣,卻又有些信服。
畢竟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這般斷案如神,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若是說真正斷案人的姓名不方便說出,借了她的名頭,倒也說得過去。
此時水溶看著她時的眼神便和緩了許多:“珃姑娘怎的不早和我說實話?”
賈珃有些羞澀地低了頭:“只因我喜歡那些個虛名,總想著有個好名聲是極好的。便、便……”
她適當露出小女孩兒的羞赧。
待到水溶徹底信了且命人送她出府後,她才驀地變了臉色,容顏清冷地回頭瞥了眼北靜王府,催促車伕快些送她回賈家。
回去後,她先是安排了帶著林黛玉去往西寧郡王府的事項。
西寧郡王府眾人已經基本上知道了她的用意,自然歡天喜地歡迎她們的到來。
靳剴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樣兒,沉穩幹練的氣質溢於言表,很有種顯擺自己已經成熟的意圖。
賈珃偷偷笑他,他就瞪過來。再看向林黛玉的時候,目光瞬間轉為柔和。
西寧郡王自然十分開心,叫了賈珃到僻靜處輕聲說:“你的這個小姐妹甚好。知書達理,性子直,對我們的脾氣。若她能嫁過來,我定然許她當家主母的地位,家裡人都規規矩矩得聽她的,誰也不準忤逆了她。”
他頓了頓又道:“便是我那三個逆子,該聽媳婦兒的就聽著,該聽嫂子的也得聽著。亦是都要聽她安排。”
靳剴是世子,西寧郡王這是許了大兒媳主持中饋的權利,且給與大兒媳足夠的尊重。
這正是賈珃想要的。
林黛玉是個極好的女孩兒,合該被夫家鄭重對待,認真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