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掩唇而笑:“你自個兒吃得跟個豬娃娃似的便罷了,何苦來害我?”話雖這麼說,因著是珃姐兒給她的,她還是忍不住多吃了三四個。
確實好吃,甜而不膩,口感清爽細膩。
賈珃歪著身子湊她跟前道:“我覺得咱們在這個地方,少說話為好。嘴巴在這兒,既然要少說話,自然得多吃了。”
一番話說得林黛玉忍俊不禁。她拿起個蜜餞塞到賈珃口中:“可得堵上你這張嘴,說什麼都跟帶著刺兒似的,了不得了。”
賈珃不甘示弱:“左右沒刺你,姐姐怕什麼。”
林黛玉不由得笑出聲來。
王熙鳳聽到這邊的動靜,揚聲問道:“你們在說甚好笑的事?不如講出來讓大家都高興高興。”
林黛玉道:“五妹妹想到了這邊丟銀子的事兒,小腦袋瓜左思右想沒個章程,正愁著呢。”
賈珃唬了一跳,輕咬的果子下嘴重了些,咔地聲上下牙齒打了架,咬到嘴唇疼了下,伸手去擰林黛玉。
林黛玉“哎呦”一聲,見眾人都朝她望過來,就笑道:“珃姐兒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呢。”
賈珃故意橫眼看她。
林黛玉笑著側頭過來小聲道:“你敢說你不想知道?”
“想。”賈珃大大方方承認。
林黛玉拊掌道:“那不就得了。我說得對,猜中了你的心思,你還要和我計較,何苦來哉。”
賈珃又好氣又好笑,拿她沒轍,只好瞪她一眼後轉而眼巴巴地望向秦可卿。
王熙鳳這才想起了這茬,與秦可卿道:“那事兒到底怎麼著?先前我本想問問看,結果有了旁的事兒後倒是把這茬給忘了。”眼睛往外頭的惜春處掃了眼。
惜春自顧自在外面喝茶吃果子,看似逍遙自在,實則身形孤單寥落。
“這事兒說來也有些蹊蹺。”秦可卿道:“那些銀子就放在府裡頭,一開始放在賬房處,莫名其妙丟了十幾兩。賬房說自己沒拿,就把放公中現銀的托盤擱到了婆母那兒。結果又少了。公公訓斥婆母,我幫婆母說了幾句情,托盤就放到了我這兒。公公讓祥珠去守著,誰知再次少了些。公公便說是祥珠偷的,讓人打了半死丟到柴房。”
賈珃若是之前單單隻覺得好奇,此刻卻有些疑惑了,問道:“那祥珠沒有反駁麼?”
“沒有。”秦可卿搖搖頭:“我也曾說,若真是祥珠,第二次第三次還可能動手。第一回丟銀子是在外院,她一個內宅丫鬟如何去做?可她不否認,我也幫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了。”
迎春回頭奇道:“那你們也不細查查?”
“怎麼查?”秦可卿苦笑道:“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放銀子的院子都派了人巡夜。特別第三次,屋裡有祥珠,屋外院中還有婆子丫鬟。若說有賊人進去,莫道旁人了,便是我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