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鞋油,借我擦擦鞋子。”周安湊過來說道。
“省著點用。”張偉小氣的說道。
“這東西還省著點用幹嘛?老大你準備換皮鞋嗎?皮鞋跑起來可沒運動鞋利索,容易被喪屍抓到。”
“不是,這鞋油可以用來給武器防鏽,我們以後遲早要換更好的武器的,你還真以為可以依靠螺絲起子和拖把棍,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跟著老大你,能夠活下去。”周安無所謂的說道。
“你呢?老趙,你是什麼想法?”
“我呢……只是一條鹹魚罷了,我想見到我的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
“可是我的家在這裡,爸爸媽媽在另外一個城市打工,距離這裡八九百公裡路程……”
“我不知道我的爸媽,會不會因為聯系不上我而擔驚受怕,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人世或者變成了喪屍。”
“我想我最好還是不要見到他們了,這樣至少有個念想……”
“末日的那幾天,我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我用寫毛筆字的墨水將窗戶塗成了黑色,這樣陽光照不進來,我就會一直以為是晚上,我所經歷的都是一個噩夢,我只是在夢裡還沒有醒來罷了……”
“有時候我睏倦了就抽一根我私藏的香煙,餓醒了就吃一瓣柚子充饑,咳了就喝水桶泡衣服的髒水解渴,直到後來我連柚子皮都吃掉了……”
“再就是老大你用鑰匙開啟了我宿舍的門,把我從我營造的夢境中驚醒……”
“原來你活的這麼累,我現在想,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上天對我的憐憫了……”張偉又掏出錢包,拿出自己和奶奶的照片。
“假如讓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想你所想的或想要的。
……
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這是一首歌的歌詞,信樂團的《假如》。
張偉輕輕的哼著。
“睡吧!睡吧!”周安抓了一把狗糧,塞嘴裡嚼動,就像吃幹脆面一樣。
“唉,真是吃狗糧啊!”趙震雄忍不住感嘆。
“什麼?”
“我說我們三個。”
“睡吧睡吧!天亮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