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鬼很有天賦”，公孫叔不止這麼一次對我說。
“他對光學和美學以及色彩的運用，還有空間圖畫的構造力，都表現出了很強的天賦，當然還有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刺青這東西，不是普通的平面繪畫……很吃天賦……”
“公孫叔絲毫不掩飾他對這個新收的徒弟所寄予的厚望，甚至不在乎他藝成之後自立門戶。”
“我曾對這個倍感親切的小鬼，講起過我和木頭的故事。”
“小鬼知道我是他學藝師傅的侄女，答應幫我尋找木頭的下落。他說他哥哥有點關系，興許可以把木頭的去向查出來，當時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他邀請我觀看了幾組照片，是一組從各個角度龍紋身的照片，整整有九個龍頭，龍尾龍身相互纏繞，煙霧縈繞，氣勢非凡。我認識這個圖案，這是我公孫叔那段時間一直構思的一個作品。”
“你說的是刺青？”這讓張偉想起了那個直升機駕駛員，不過那個家夥，是金錢豹的紋身，而不是龍。
“嗯，就是刺青，小鬼告訴我，這是他的作品，他指著其中的一張照片對我說，“你看中間的這個地方，是不是顔色稍微深，這是一個胎記，被我創作為一個龍鱗，你可以理解為是龍的逆鱗……”，我仔細的看過去，確實如此，那片稍微變換形狀的龍鱗，顯得完美無瑕，絲毫看不出是個胎記的形狀。”
“我稱贊了小鬼的創意，小鬼顯得很高興，他說要告訴我一個喜訊：木頭找到了。”
“木頭還活著，那的確是我那段時間聽到過的最大的喜訊，小鬼告訴我說，他透過他哥的關系，搞到過一份卷宗，那裡有木頭的去向，不過卷宗還在他哥柳衛華的手裡，到手的話估計要等幾天，當我因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木頭，而打聽小鬼的哥哥的身份的時候，小鬼卻含糊其辭，不肯透漏，只讓我再等幾天……
“等等，你剛剛說的，那個小鬼的哥哥叫什麼？柳衛華？！！你說的是柳衛華？”一直安靜品酒的畫家史哲，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
而張偉也突然記起，這個叫柳衛華的家夥，似乎正是畫家曾經畫像上的人。
好像柳衛華是畫家的半個教官，而棍子和畫家等人，都在追查柳衛華的下落。
“你接著說，後來發生了什麼？柳衛華又做了什麼？”畫家感覺，似乎要找到自己多年一直尋找的那個答案了。
公孫雪不知道畫家為什麼這麼激動，卻還是繼續說道：“我滿心歡喜的等待了幾天，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那個小鬼的死訊。”
“我不知道小鬼的死，是不是和我讓他調查木頭的下落有關，但是我知道，肯定和大猛子的黑幫有關。因為之後我在酒吧的一個光著膀子的人身上，見到了那個小鬼創作的作品，這個人正是大猛子，而那個刺青，是他前胸後背密佈交織的——龍紋身。”
“此外，我親眼目睹，小鬼臨死之前，上了大猛子手下頭號打手——“喪屍”的汽車。”
“你說的是狂犬吧？狂犬在以前就是被人叫做喪屍，那還是沒有爆發喪屍危機的時候。”
“嗯。”
“我公孫叔知到小鬼的死訊之後，一直扼腕嘆息，這五年裡，他再也沒有新收過徒弟。”
“公孫叔告誡我說，不要打探與大猛子有關的任何事。”
“但我從來沒把公孫叔的告誡當回事，這五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我那個極其大膽的想法——綁架大猛子，逼問出當年發生的事情。”
“等等，你先別說了，那個殘廢過來了，聽說他是大猛子的狗頭軍師。”張偉制止了公孫雪的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