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說完,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偉知道牧師在回憶,不過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撥通了在國外讀書時,我所認識的那個女孩的電話,弟弟死後,她便是我唯一的牽掛。”
“我用英文同他告別和表白……在她回話之前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之後我給王木昆傳送了那條早就編輯好了的簡訊:【二月三十,林家碼頭】。”
“這個女孩,就是五年前的飄柔吧?”
“是的,我與她的相識,在異地他鄉,我與她的相知,止於異地他鄉。”
“我將手機關機,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
“林家港碼頭,那是毒販們毒品交易的時間地點。”
“直到兩年後,已用另一個身份生活的我在電視上看到新聞報道:法院公開宣判,兩年前被抓的毒販大都被處以極刑。”
“當時濱海市和老城區的部分黑幫成員聯合起來,從林家港的海關走私毒品,交易時被埋伏的警方一網打盡。”
“王木昆,終究還是做到了!”
“既然毒販伏法,那你怎麼會?”張偉指著牧師的臉。
“我當時在警察即將收網之時,被警覺的毒販懷疑,我不得不冒險偷走了毒販用來交易毒品的黃金。”
“轉移黃金時,被有所察覺的毒販逮住,嚴刑逼問毒打。”
“我咬緊牙關,終究沒有吐露半個字,最後被不耐煩的毒販割掉了舌頭,並用燒紅的鐵棍捅入了我的嘴中。”
“燒紅的鐵棍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傷到了我的嗓子,卻也讓我的舌頭止了血,沒有因失血過多而死。”
“那你現在……”
“沒錯,我用的是腹語,所以你們聽起來,會覺得有些含糊不清。”
“我本以為唯一知道黃金下落的我,會令毒販投鼠忌器有所顧忌,至少留下我的命,讓我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rouse。”
“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毒販的殘忍,在得知被警方包圍後,濱海和老城區兩方本來陷入相互懷疑,已經窩裡鬥的毒販,意見出奇的達成了統一,他們決定將我沉屍江底。”
“我被毒販敲暈,像裹粽子一樣被麻繩縛住全身,被綁上重物從碼頭扔了下去。”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家港碼頭常年有大船經過,港口的水深極深。”
“入水越深,水壓越大。”
“昏迷中的我感覺有一股暖流從口鼻溢位,那是受到水壓壓迫而流出的鮮血吧……”
“溫暖如流下的熱淚,又彷彿回到那個像平常一樣無比平常的夜晚,我收到了弟弟的死訊。”
“那一晚,我在床上平靜的躺下,卻感到缺氧般的窒息。”
“弟弟,如果他小時候好好讀書的話,也許會成為一個藝術家吧,他天生就對畫畫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