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捲紙,鋪展開來。
“即刻前往城南八十里外紅石橋,埋伏運囚車,殺死鄭立金,此人四十有二,額頭上有燒傷,其囚車上繫有一紫色手巾。”
讀罷,方知行臉色微沉,眉頭不禁擰成一個疙瘩。
“截殺囚車!”
方知行呼吸不由得停頓了,這可是極其嚴重的罪行,遠遠超過焚燒賬本。
性質都變了!
他偏頭看向紅葉,沉吟道:“大公子做齋主的時候,會做這種公然對抗朝廷的事嗎?”
紅葉也不禁為之沉默。
很顯然,羅克己在掌管益香齋的時候,雖然也遊走於黑白之間,但行事多少還是有底線的。
有些事情能做,而另一些事情絕不能碰。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羅克己已經抽出身去,且身居高位,高枕無憂,他自然用不著在乎什麼底線了。
益香齋現在是徹底墮落了,毫無底線可言。
不過,哪怕出了事,也是方知行背鍋,承擔一切罪責。
至於羅克己,好一個不粘鍋!
過了半晌,紅葉開口道:“您處在這個位置上,不應該想太多,只管完成任務。”
言下之意,你想的再多也是屁用沒有。
你不做,自然有人去做,隨時可以把你取而代之。
不存在討價還價的餘地!
方知行略默,淡笑道:“也罷,去通知馬爭鳴和喬泉林,讓他們做好準備。”
紅葉點了下頭,轉身而去。
細狗從門口鑽進來,譏笑道:“伱可要仔細想清楚了,做了截殺囚車這種事,你便再無退路,正式進入黑道,要萬劫不復咯!”
方知行翻個白眼,沒好氣的反問:“說什麼風涼話,你特麼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細狗當然沒有,他就是想冷嘲熱諷一下,過過嘴癮而已。
方知行越是不爽,他就越爽。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現在沒得選擇。”
細狗似笑非笑的嘆了口氣,賤兮兮的,一副我非常理解你方知行有多難的樣子。
但事實就是如此。
可以說,羅克己既給了方知行無法拒絕的優厚條件,同時也將他殘忍的推進了一個火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