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了不嚇走那位尚未謀面的,真正的需要作弊的傢伙,這種沒有價值的小魚小蝦,就放歸自然好了——只要最後能用測謊儀找出背叛者,一名小小的同謀,又算什麼?
另一道嗓音在話筒裡響起,再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是「體檢」醫生嗎?」來者帶著冰冷而具有獨特威嚴的聲音問道。
孫大樹就像逃跑一般逃回了精神病院裡,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自己沒有做那些抽血的檢驗專案,甚至連最為基礎的,測量身高體重的專案,都忘記做了。
他苦笑一下,邁進了大門,轉身和兩名安保人員一起關閉了沉重的大門。
姬霄並沒有在他的視野當中出現,有著莊風在旁監視,有著姬霄事前
的再三叮囑,他也不敢主動去問,只好有些心虛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晚飯時間,幾乎全部安保人員都走向了飯堂,只有孫大樹陰沉著臉,心情不太好,擺了擺手,將餐盤拿到了監控室裡,悶頭吃了起來。
煩心的他,浮躁地撥弄著白飯上平攤著的芹菜。
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精神病院裡不但不允許職場戀愛,還不允許有親屬關係的人共同入職……但是廚房裡主廚的是他的老婆,這一秘密,被孫大樹細心呵護了起來。
主廚的是全世界最清楚自己,最瞭解自己的人,當然會知道自己不吃芹菜:換做平時,為了避人耳目,雖然她不可能完全剔除掉芹菜,但也會少放些芹菜,改用別的青菜替代。
哪像今天,這一盤子裡除了芹菜啥都沒有,這像話嗎!是拿錯了盤子嗎?當然不是,金屬餐盤的右下角,都有著鐫刻的個人姓名,絕不會領錯其他人的餐!
想到這裡,孫大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筷子狠狠一撥,將那些芹菜撥到了邊上。
誰知,撥開了芹菜之後,在雪白的大米上邊,有一張幾乎同樣雪白的紙條,靜靜躺在上邊——要不是那幾個黑字作祟,孫大樹恐怕都不會注意到這麼一張紙條。
不!更不如說,要不是因為這些芹菜激怒了他,他都不會像小孩玩耍餐盤裡的事物一樣,在這裡鬧脾氣——就連這張紙條存放的位置,都是有什麼極了解他的人,悉心設計好的!
不會是姬霄給我留下的資訊吧?他如此想道。
自己所坐的位置,恰好背對著監控室的攝像頭,這可真是不幸當中的萬幸,孫大樹眯著眼,竭盡了力去看,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你做的很好。
成功了!這五個字,一下子打消了他心底所有的疑慮、不安等負面情緒,一下子,整個下午的消極心情,都轉化成為了勝利的喜悅!
這麼說來,姬霄已經成功在那莊風的病理報告上做了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