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從小到大幾乎沒坐過汽車,他幻想中的西部地區野外探勘考察應該是有軍人開著吉普車載著他們到一些生命禁區開展相關研究。但是曹教授說現在國家還不富裕,坐火車更省事、省心。一開始他是有些失落感的,直到他發現在火車上,對面坐著一個穿著粉色襯衫的漂亮姑娘,名叫慕容雪,就讀於李羿所讀大學隔壁的師範學院,假期去西部支教,坐的也恰巧是同一列火車,或許因為慕容雪的媽媽慕光城早年離異,從小經常寄人籬下的慕容雪給人一種比實際年齡更成熟知性的感覺。見她的第一面,李羿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的支教活動是一個外國組織發起的,為了更好的瞭解中國,以方便對一些貧困地區進行捐款和支教活動,這些人到中國的大學校園裡招聘了志願者作為助教。與她一起參與這次支教的,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孩和一個愛炫耀耍酷的富家子弟,這個外國小孩名叫尤里,據說只有十幾歲,作為一名文化交流的小志願者來中國學習,雖然個頭不高,眼神中卻透露著一股狡黠。另一個富家子弟名叫秦學良,外號小六子,他是一個很善於搭訕女孩子的傢伙,剛到車廂上,看著慕容雪大包小包的往行李架上擺,便主動向前幫助,李羿則安安靜靜的先把大家的行李放到座位上,以防阻礙他人在過道上行走。
“喔,不錯嘛,上海牌手錶!”秦學良望了一眼慕容雪的手錶,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笑著說,“我從家裡帶的巧克力,送你一塊。”
莫容雪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從包裡拿出一副撲克牌,轉身對大家說:“這次行程需要很長時間,過會我們一起打保皇吧!”
“可是我不會玩呀。”李羿尬笑著說。
“沒事,有我呢,給我個把鐘頭,小老外我也能教會。”秦學良傲嬌的說。
果不其然,李羿和尤里不僅很快學會了保皇,而且李羿總是能把秦學良的牌悶在手裡,尤里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他雖然普通話都說不利索,卻總是能第一個把牌出完。打牌到盡興時,曹教授寄給我一張小紙條,偷偷跟我說是打保皇技巧,讓我別給任何人看,我翻開瞄了一眼,裡面是曹教授寫的幾句話,讓我多問一些關於尤里的家庭、專業、受教育程度等話題,曹教授覺得這個尤里不簡單,想透過我有意無意的閒聊來打探他的底細。
於是我問秦學良:“這個小老外怎麼這麼厲害呀!他來自哪裡呀?”
“咋地!沒見過外國人?”秦學良詰問道。
“我是個農村孩子,沒見過世面,但是我的老爺爺曾率領一個團在朝鮮戰場上擊潰了美軍的數次進攻。”李羿反擊道。
“Can you introduce yourself?”為了緩解尷尬場面,莫容雪先對小老外進行了發問。
“我叫尤里,來自紐約,是一名中學生,不過這個夏天我既是一名學習漢語的學生,還要扮演英語老師的角色。”尤里搖了搖他掛在脖子上的攝像機,用生硬的帶有一點閩南腔口音的漢語繼續說道,“我愛中國,我要向世界展示更多的中國面貌。”
“那你為何會選擇大西北,而不是北京?”李羿追問道。
“北京所經歷的變革太多了,人家肯定是要去發現最傳統、最原始的中國文化!”秦學良打岔說。
“喜歡偏遠的農村,那你一定是來自紐約的高階知識份子家庭是嗎?我喜歡美國電影,類似於《第一滴血》和《超人》,但我並不喜歡一些涉及種族歧視的美國電影。”李羿繼續追問道。
“哈哈,是嗎?我更喜歡007電影!”秦學良不懷好意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