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律坐著,從化妝鏡裡看陳羲河,陳羲河也在看他。
沒有祝賀,沒有高興。
林見律知道,他們完了。
他避開陳羲河視線時,聽到他說:“見律,我做你的朋友吧。”
曾經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令他在無人時回想起來都心動不已。如今,卻生生撕開他的心。
他抬頭,繼續從鏡子裡看他。
可這一次,就像臺上的那時候一樣,他和陳羲河的目光對不上。
他沒有和隊友們去慶祝,也沒有和陳羲河呆在一起。
他獨自開車來到北城。
眼前的房子籠罩在黑暗中。
路邊的燈光也無法越過圍欄院牆。
寒風呼嘯,夜空又下起雪來,林見律來得匆忙,只帶了一件大衣,凍得他都沒心思傷感了。
他沒有猶豫按下門鈴。
院子內還是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動靜。
寒風還在呼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裡面沒有一絲聲響。
林見律不得不懷疑自己,他來這裡做什麼?
跟聞致說陳羲河正式要和他做朋友嗎?
說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情敵嗎?
是來宣洩還是抱怨?
他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茫然不已。
從和聞致分道揚鑣開始,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爭取什麼。
事業愛情友情備受打擊,好像一下子他就成了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別人都還以為他是人生贏家。
又等了會兒,溫度越來越低,林見律剁了跺腳,也沒能緩解幾分寒意。
突然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警覺的四處張望,車燈之外的世界,什麼都看不清,那聲音好像越來越近,北風狂嘯下又分不清它從哪裡來。
半夜三更,獨身一人,腦海裡閃過各種半夜驚悚事件,林見律也沒空自哀自怨了,拉開車門,用最短的時間離開這裡,全程沒敢回頭看一眼。
一路狂飈回到家後,他還心有餘悸。
喝了一大杯溫水,冷靜下來,給聞致發了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