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滑膩的液體濺上耳背,江凜打了個激靈。
他忍住惡心抬手摸上耳背,手心白色粘膩液體混著血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他不想扭頭去看,會讓他惡心得喝不下營養液。
一個鼓包爆開。
接著是另一個。
噗噗聲連成一片,腥臭味越來越重,江凜回頭,診療室門口站著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並沒有悲天憫人的品質,在自己生死都無法掌握的前提下,要他去關心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陌生人,屬實太高看他。
不過江凜看他那模樣,並不像害怕,而是氣定神閑的遊刃有餘。
顯然對方不需要他的幫助。
這個四層樓的醫院到處充滿鼓包。
有些鼓包已經破裂,從破開的口子處流出的黏液順著牆壁往下流,地面也布滿白紅糅合腥臭的黏液。
天花板上破開的鼓包正在往下流著膿液,破肉皮薄得透光。
這牆壁似乎變成某種動物的內髒。
破開鼓包,被撐開的牆皮並沒有脫落,宛若皮肉一般無力地耷拉在□□周圍,讓江凜想起外翻的傷口。
黏液隨著□□的收縮擴張往外流,成股被擠出。
越來越多的鼓包破開,牆壁已經千瘡百孔,大大小小的□□相連。
診療室在二樓,他決定去樓頂看看,也許如他所想,這棟建築變成某種動物的內髒。
越往上走,牆上的鼓包越來越多,不止是走廊,樓梯間這樣的公共區域,連室內也布滿鼓包,三樓走廊已經看不見未被汙染的區域。
牆壁完全被猩紅滑膩的肉代替。
在白熾燈照射下隱約有油膩的光澤。
這黏液似乎會將接觸到的物體同化,地面上也布滿或大或小的鼓包,但還能下腳。
江凜沒再仔細看。
他停在三樓樓梯間思考,四樓的情況只會比三樓更嚴重,一樓的汙染恐怕還要小一些,但如果躲在一樓,一樓早晚也會被汙染成這副模樣。
想到滿地的黏液。
江凜抬手摸摸自己的耳背,黏液黏在耳背的感覺仍在,手底的面板依舊平整光滑,可他莫名升起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