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言理理自己的衣領,生氣地朝江凜吼,“你又發什麼脾氣!”
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還好胸口的傷口不算大也不算深,這樣的失血並沒有讓他頭腦不清醒,相反,陸辭言覺得自己非常冷靜。
他還想和江凜講道理。
話還未說出口,整個人被江凜壓在玻璃上。
江凜的手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
深藍色的眸子還有怒火,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憑什麼自己要遭受這樣莫名其妙的冷暴力。
兩人目光交,誰也不讓誰。
忽然,江凜靠近了,鼻尖之間只剩下一根手指的距離,於是這雙眼底的委屈和怒火寸寸熄滅,被茫然取代。
灼熱的呼吸交纏,他甚至能聞到江凜身上淡淡的香根草的味道,帶著雨後肌膚的微熱,陸辭言預示到了什麼,心跳漏了一拍,閃躲地移開目光,垂下眼簾不再和江凜對視。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明明只是幾秒,卻恍惚過了一個世紀。
預想中場景沒有發生,江凜松開手,退後幾步,走到圖書館門口的玻璃門處。
圖書館準則旁多了一條告示,寫著館內消殺,今日閉館。
但剛剛那聲慘叫顯然來自餘罄書,不知道兩人在閱覽室遭遇了什麼,但有祁文柏在,不至於兩個人毫無抵抗之力。
江凜垂眸看著玻璃門後落的鎖,思考自己還能不能一拳把這玻璃擊碎。
他舉起了拳頭,左手骨節處已經血肉模糊,玻璃的碎片紮在血肉中,一動就細細密密地疼。
並不劇烈,但是疼得很纏人。
他換了一隻手,活動活動手指,揮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等等!江凜!”
陸辭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心的血液染紅江凜白襯衫袖口,留下一個淺紅的掌印。
“你的手不想要了嗎?這是鋼化玻璃!”
陸辭言一臉譴責地看著他,十分不贊同。
江凜冷淡地撇了他一眼,“松開。”
血珠已經順著傷口滾落,猩紅血液在手腕繞了個圈,在滾落到地面之前,陸辭言撕開江凜的衣服,將血液擦在江凜胸口。
用手指畫了一個嘴角撇向下的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