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就是我的邊疆
就是一顆梨
在我成形之前
我是知冷知熱的白花】注
江凜摸摸陸辭言的頭發,沒有發卡別在額側,發絲垂落在他唇邊,手指輕掃,柔軟的觸感與現實中並無區別。
他把發絲別到耳後,“言言,你還看到其他的紙條嗎?和我一起找找好嗎?”
陸辭言撐著下巴想了一會,“那我的獎勵呢?”
江凜撲哧笑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在海子的詩集中,江凜再次找到相似的紙條,“你好,白花:)”
這裡的紙條大機率是可以直接帶出閱覽室,而不用給圖書管理員,江凜路過島臺時,那名圖書管理員從書中抬起頭,沖他笑了笑,比上一次見他時,這份笑意少了些許僵硬,多了更多柔軟而還有人情味的東西。
這很難解釋,就算是一模一樣的笑,依然能察覺出微妙的不同。
他帶著陸辭言走上三樓,在樓梯口正對的牆壁上,那副畫著舞女的畫不翼而飛,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走廊地上擺著許多畫,大多隻是隨意地靠在牆上。
耳邊傳來有節奏的踢踏聲,清亮的男聲渾厚卻不粗啞,反而是柔軟到聲音中都帶著笑意。
江凜熟悉這個聲音,他不止一次聽到過這個聲音,雖然情緒不同,但不妨礙他能辨認出。
“一噠噠,二噠噠,好,繃腳背,腿不要彎,抬高……”
從門上的玻璃門扇中往內看,窗明幾淨的教室中一面牆壁鑲嵌著巨大的鏡子,鏡子內倒影與真實的人重疊,舞動。
為首的是一個男人,身形高挑,穿著普通的闊腿褲與白t恤,闊腿褲的褲腿壓進襪子,他舒展著四肢,靈巧柔軟得簡直超出對男性的刻板印象。
江凜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從餘光瞟到鏡子裡的江凜,停下了:“你們先練。”
他拉開門,對著江凜笑,“主任有什麼事嗎?”
江凜,“……”
他低下頭,確保自己沒有穿上那身深藍西裝,而是普通的白襯衫和褲子,透過門框玻璃的折射,模糊可見自己的輪廓,也沒有衰老的痕跡,他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江凜掩飾性地咳嗽,“我班裡有個學生,想學舞蹈,我又拗不過。”
說著,他把一臉懵的陸辭言拉出來,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