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夜色中。
血淋淋的手扒在窗臺,指甲滿是血跡。
以及……
一張微笑著的,鮮血淋漓卻又殘破不堪的臉。
黑洞洞的眼睛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盯著他,緩慢地勾出一抹笑,血肉翻飛的臉在這抹笑中,四分五裂。
在那瞬間,江凜感覺到自己胸腔的心髒跳到快要沖破胸膛。
它笑著,慘白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只可惜在血跡布滿的臉上看不出,只覺得這張臉皮就要從破瓜一般的腦袋上剝離,只剩下一點點掛在骨頭上。
它雙手撐著窗臺,費力地爬上窗臺。
那是怎樣的一副身體,渾身的骨頭已經斷裂,手骨勉強拖著她在牆面上爬行。
貓尖銳的叫聲停止了,變為警告示威一般地低吼,那雙碧綠的眼瞳緊縮成一條細縫,幾乎是和它截然相反的全黑。
它爬上窗臺,渾身血液,染血的手掌費力地拍著窗戶,血液順著玻璃窗流下長長的痕跡。
砰砰砰地響聲,混合著玻璃窗框撞擊的聲音,即使它沉默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依然無比的雜亂。
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烈,似乎下一秒,這玻璃就要被它拍碎。
雨水刷刷刷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落得飛快,幾乎是在雷聲翻滾的一瞬間,便劈裡啪啦地砸下。
貓被雨水澆得濕透,哀嚎一聲後跳下窗。
雨水將它渾身的血跡沖刷的成股往下流淌,露出青白的面板與皮肉翻飛的傷口,它的腦袋被砸碎了,雨水流進破碎的頭骨,紅白混合的液體順著慘白的臉流到玻璃上。
它整個人趴在玻璃上,雙手還在不停地砸著玻璃,白生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著江凜。
在這響聲中,睡夢中的陸辭言不安地挪了挪身體,看這模樣很塊就要蘇醒,在他睜眼之前,江凜迅速拉過被子將他蓋得嚴嚴實實。
叩叩叩——
身後,敲門聲響起!
砰砰砰的聲音和敲門聲此起彼伏,好似要把人壓倒,小小一間屋子擠滿了看不清的東西。
無數的低語聲在耳畔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它張開嘴巴,黑色血液順著嘴角大口大口地湧出,破碎髒器的碎肉也一起吐出。
它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發出單調的一個音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