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一雙黝黑的眸子。
那雙總是平靜冷漠的眸底,竟然有絲絲藏不住的愉悅,點點火光足以讓人興奮到顫慄。
陸辭言把衣擺放下去,覺得心髒更疼了。
疼到喘不過氣,有要落淚,要大哭一場的沖動。
局座把這個象徵著屈辱的頸環親手套上他的脖子時,他沒有哭,躺在實驗臺上時,他沒有哭,知道自己為何出生時,他沒有哭。
現在被這樣一雙帶著融融笑意的眸子注視時,他竟然有了落淚的沖動。
為什麼?江凜。
為什麼?
他控制不住地在心底大喊,想要沖上去抓住江凜的脖子質問,但實際上,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江凜走向自己。
江凜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試探地:“言言?”
陸辭言的心髒停止跳動一瞬,隨後低低嗯了一聲。
江凜摸著他長到下巴的頭發,像是以往一般,把發絲別到耳後,注視著他的側臉。
陸辭言極其安靜地任憑他動作。
無人看到內心洶湧,快要讓他溺死其中。
江凜柔聲說:“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陸辭言點頭。
“心口還是很疼嗎?”
陸辭言又點頭。
江凜的手按在胸口偏左三寸的位置,陸辭言的身體僵硬一瞬。
“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
陸珉在門外,把門拉關上,靠在牆邊擺弄沒有訊號的聯絡器。
江凜望著陸辭言的眸子,扯出抹笑,黝黑眸子死死地盯著陸辭言:“言言是不是不開心。”
陸辭言神色懨懨,臉色蒼白,單薄的身體掩埋在厚重的被子裡,他抬手指著沙發上的禮服。
“幫我穿上它好嗎?”
江凜溫和地笑,眸子卻黑亮:“言言是要papa幫你穿衣服嗎?”
陸辭言沉默片刻,半響才點頭,吐出個極其不清晰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