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發子彈比陸珉先開口,周遭的貴族尖叫著縮到角落,衛兵手握尖刀,還沒接近兩人,便被陸珉的子彈定在原地。
他手槍在指尖旋轉了幾個圈,變成一把機槍的模樣。
江凜的速度很快,陸珉緊隨其後,帶著電流的子彈在地面留下一串串焦黑的孔。
江凜扔出的刀劃破陸珉的左肩,陸珉捕捉到了他的動作,卻沒有躲,只專心致志地瞄準江凜。
“看到了什麼……”他扣動扳機,聲音在槍聲中並不能清晰地辨別,“就看到你倆死一塊了而已,江凜,你要怎麼解釋?我聽著。”
江凜被氣到笑出聲,手腕一翻,細薄的刀片直直地飛向陸珉握槍的手腕,在槍林彈雨中,陸珉無暇顧及這片小小的飛刀,或者說並沒有把這刀片放在眼裡,然而刀片以一種十分刁鑽的角度毫不留情地紮進手腕。
陸珉吃痛,扳動扳機的手指遲疑一瞬,江凜趁機幾步上前,手一抓一肘,兩人誰也不讓誰,近距離的打鬥讓槍失去作用,淪為盾牌和冷兵器般的棍棒。
江凜攥緊陸珉受傷的手腕,用力到血液順著兩人的手往下流,“下次在拷問別人的時候,也得問問別人的意見,自說自話這麼久,你覺得我應該誇你邏輯清晰嗎?”
陸珉不顧手腕疼痛,抬腳狠擊江凜側腰,咬牙切齒道:“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你不屬於安全域性,也和陸辭言沒有關系。”
陸珉瞥一眼在一旁看戲的祁文柏和沃昭:“你和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對嗎?你有什麼立場值得我相信,就算詛咒應驗,死於深愛之人之手,誰知道是不是隻是陸辭言的單相思,現在的情況來看,非常符合啊。”
江凜順著力道往下滑,拽走他手中的槍丟得很遠,拳頭沖著陸珉側臉狠狠砸下,卻又在砸下時微微錯開,砸到地面。
“我殺陸辭言有什麼好處?困在這裡當個精神失常的瘋子嗎?”
陸珉嗤笑一聲:“總比把你綁上解剖臺好,是吧?”
江凜漆黑的眸子黑沉沉,看不見一點兒光。
他手腕橫在陸珉脖子前,壓制住對方掙紮的動作:“在前幾次迴圈中,我都在你的視線範圍,你覺得我有作案時間嗎?還是我會分身?”
陸珉神色不明地看著他道:“你不是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嗎?你的熟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你想說昨晚那個是他,不是你?”
江凜皺眉,詫異道:“誰?我沒有什麼雙胞胎哥哥。”
“帶走陸辭言的人和你一模一樣,我之所以放心把陸辭言交給他,是誤認為那是你,在之後你出現了,說他的目的是你,不會傷害陸辭言,所以即使跟丟了,我相信你,沒有過問。放走索倫多之後,你去殺索卡斯,結束這一切,我相信了……”
江凜太陽穴隱隱作痛,他不自覺抿緊嘴,手上的力道也鬆懈了些許。
陸珉接著說:“雖然有一瞬間,我也懷疑在陸辭言房間裡的那個人不是你,但陸辭言親口說,他認錯了人,那個人就是你。”
陸珉深吸了一口氣,“他殺死了自己,他很痛苦,他想讓你活過來。”
陸珉咬著牙,梗著脖子,死死地盯著江凜的眸子:“但我現在要結束這一切,無論你在局座和陸辭言的合作中承擔了什麼樣的角色,江凜,你去死吧,一切會恢複原樣,人類並不需要一個處於虛無中的救世主。”
說話間,他迅速翻身,掏出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俗扣在江凜手腕,腳尖勾起槍柄踢起,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江凜眉心。
“不過,鑒於我們曾經是短暫的同盟,我願意給你個機會,我會一直盯著你,直到下一次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