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微亮,空氣微涼,鼻尖充斥著煙草味與涼爽的空氣,在煙霧中,陸珉的神色逐漸看不清了,江凜似乎是看他笑了一下。
隨後彈掉身上的煙灰,開始說溫赫:“起初,本來是打算一起來西區的,溫赫的家人在西區,他來了西區還有個照應。”
“就是可惜了,發生了點兒意外,西區沒了,合併成了西南區,溫赫也再沒來過。”
他揉了把自己的眉眼,揉散上面揮之不去的惆悵:“這麼多年了,他還在怪我。”
江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開口的必要,兩人將目光放在延綿不絕的荒原,半晌,陸珉突然開口:“其實我在汙染區說的都是騙你的,他要知道是我讓你去的北區,估計能把你剮了。”
江凜挑眉,沒有回答。
“算了,算了,”陸珉煩躁地抓自己的頭發,“都過去這麼久了,艹,也就我還在糾結,一群沒良心的。”
江凜突然開口:“也不一定不記得,可能只是默契地不願意再提起?”
陸珉愣了一下,嗯了聲,單手撐著圍牆反手翻身跳到地面:“我走了,改天帶你騎機車去不去?我把我那輛機車運回來了,幸好是還在,不然陸辭言都保不住你。”
江凜詫異:“?”
“嘖……”陸珉指指點點,“跟你們這種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的人說不懂。”
江凜目光越過他,落在斜靠在門上的人身上。
陸辭言靠在門上,削瘦的側影,身姿單薄,脊柱微彎,低著頭看著手腕的聯絡器。
不經意的抬眼,兩人的目光交彙,他放下手走上前。
陸珉哀嘆了聲,拍拍江凜的手臂:“我走了,別忘了騎機車。”
江凜坐在牆上,比陸辭言高出許多。
江凜俯視著陸辭言那雙冷淡又漂亮的眼睛,在晨光下剔透澄澈,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模糊的輪廓。
陸辭言遲遲不說話,也不主動做什麼,就這麼看著自己。
江凜無奈,心底軟的不行,明知道對方要做什麼,還是開口問他:“怎麼了言言,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辭言抿唇,望著江凜含笑的眸子,正要抓過江凜的手。
身後響起另一道聲音,懶洋洋,睡不醒似地:“他要去參加會議,還有……特地過來說想你。”
江凜小小地啊了聲,沒反應過來。
陸辭言握著自己手的力道驟然捏緊,恨恨扭過頭去看說話那人,滿臉不悅。
崔嵬穿著整齊的作戰服,外面套了件全黑的外套,抱著手臂靠在門旁,沖著江凜打了個招呼,並沒有多熱切:“江凜,你很出名,聞名不如見面啊……”
他打了個哈氣:“我是崔嵬,陸珉應該向你提起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