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不愧是雲陽全能男神。”
“全能男神也沒有啦,不是還有路……”
牧之詩不經意間瞥見路予南離開的身影,話哽在了喉嚨。
“路哥。”
少年熟悉的音色打斷了路予南的寫題思路,剛打完球的他氣息還有點亂。
路予南的筆頓了一下,又刷刷地繼續寫著題。
“怎麼了?”
“嘗嘗這個。”牧之詩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攤開的手裡放著一顆糖,純色的包裝沒有任何配字,不知道又在搞什麼惡作劇。
不過就算是惡作劇他也認栽,路予南手裡寫著的筆沒有停下,只是無奈又順從地回了句“好。”
一心只想整蠱的牧之詩見路予南上鈎,急不可耐地拆開包裝紙,就著包裝紙把糖塞到了他嘴裡。
柔軟的唇肉與指尖短暫的相觸,只有近乎毫秒的時間。但這極短暫的時間卻同時讓兩個人反應過來此刻的情況。
太近了,太曖昧了。
牧之詩迅速撤回了自己的手,耳尖肉眼可見地泛紅,像是在掩飾一樣,手指不安地揉著那張包裝紙。安靜了片刻才弱弱開口問了句“什麼味道的?”
這是牧之詩新入手的整蠱糖,有“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除了“甜”以外,其他味道都能讓你的味蕾代替你深刻體會人間疾苦。
“甜的。”路予南幾乎是不假思索給了他一個回答,琥珀色眸子中的月色看上去靜謐安詳,殊不知早已暗潮如湧。
“哦。”牧之詩還沉浸在剛才意外事故的尷尬情緒中,幹巴巴地回應。
而此時趕來的顧方成及時打破尷尬的氣氛。
“牧之詩,我殺了你這個鼈孫。敢這麼坑你爺爺。”顧方成口齒不清地咆哮道,他的嘴唇還有點腫,“你知道我漱口漱了多久嗎?你從哪裡搞來的什麼破糖啊,辣到我懷疑人生。”
顯然是牧之詩整蠱糖的一個受害者。
顧方成順手抽過桌子上的一本書,就要揍牧之詩。牧之詩靈活躲過一擊,然後就開始在教室裡亂竄逃命,顧方成在後面窮追不捨。周圍的同學見慣了這兩個人小學生級別的掐架,已經見怪不怪了。
路予南的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少年嬉笑打鬧的身影,他細細品嘗著口中的滋味。
他撒謊了,糖根本不是甜的,很酸很酸,酸到味蕾瘋狂分泌唾液都無法抵抗。但他又不想吐出來,心甘情願讓它在自己的口腔中慢慢融化,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味蕾還會記憶著這份酸澀的滋味。一天,一個月,一年,亦或是一生都不會忘記。
暗戀又何嘗不是如此,哪怕知道最後會失望,也還是會一廂情願。
喜歡上了一個人,無論身份多麼尊貴的人都會變得卑微,卑微到塵埃裡。但內心又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害怕卻又期待有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