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芙道:“與其說寒公子不明智,不如說他是為了保護家人。像莫寒莫侯爺這兩人,還有冷副使你,剛剛他還想保護你呢。”
冷厥膛目結舌,朝莫均道:“掌使,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與何姑娘?”
莫均道:“沒有了,我匆忙回京,還能瞞你們什麼事?只是事到如今,若想盡快破案,這是唯一的法子,就像....”
話至一半,莫均心頭一痛,卻閉口不言。何月芙卻道:“就像在伏羲城外一樣,怕是公子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甘冒性命之險,給公孫略當誘餌,是也不是?這次故技重施,卻不想牽連他人,對否?”
莫均笑嘆道:“可惜我費盡心機,卻害死了母親,還害死了那麼多兄弟,這全是我一人的過失。”
冷厥道:“那你這回就將弟兄們全都支開,還想支開我?你這麼做是抱住了寒公子,保住了侯爺。但你拿什麼來保住你自己呢?”
莫均並沒言語,沉吟了半晌,才說了一句道:“只要能一舉粉碎他們的陰謀,縱然如此,卻也無可奈何!”
冷厥與何月芙面面相覷,都沒有答話。良久,何月芙才笑道:“這下我可算明白師父為何要我下山了。”
莫均笑道:“倒多謝尊師了。”
冷厥再不多嘴,心裡想著怎麼勸說估計是毫無用處的,不如好生備戰。莫均既是下定決心,且不論能否奏效,自己總要做好應對之策。然歷來他無一不是有先見之明。且所料之事無一不準的。這回他料那幕後黑手定會現身,則必定會的。
就衝這一節,自己也不可懈怠的。上回自己沒有在他身邊,致使他孤立無援,這回不論發生什麼,他也不能有事。這不單單是作為下屬應盡之責,亦是與他多年之情義。
於是冷厥吩咐僅剩無餘的些許門中捕快,叫他們把管住院前院後,一有動靜須得立馬前來稟告。
眾人領命,即去安排佈置。
莫均瞧了一回冷厥,便走至屋內,坐在一張木椅上歇著。何月芙倒來茶水,放在莫均旁邊的桌子上。莫均見了便拿將過來,掩手吃了。何月芙亦坐在他對面,問他道:“大戰將至,公子竟沒有一絲懼意,真是令人敬佩哪。”
莫均一臉平靜地道:“有什麼可懼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橫豎還能怎麼著呢。只是卻要多麻煩何姑娘一些了。”
何月芙道:“我想掌使早有此意,不然也不會留我在身邊了。”
莫均道:“你所要做的不止這些,你可清楚?”
何月芙賭氣道:“不清楚,還請掌使明示。”
莫均道:“你若不清楚,剛才便有諸多疑問了。由何到現在待我說出,你才問我?”
何月芙道:“我雖與公子相識不久,也算是救了公子一場。這回我亦知曉公子執拗,必不會聽我的。我又能說什麼呢?但公子如此不顧惜自己,卻總想著身邊人。我若反駁公子必會說當以大局為重。但我要告訴公子的是,公子叫我做的我自然會做。但前提是公子要處於絕對安全的情況之下,如若公子不夠安全,譬如置身險地。不論公子要我做什麼,我都一概不會奉行的!”
一番話說得莫均啞口無言,欲想去勸慰,何月芙卻頭也不回地起身走開了。她這一走開不為別的,只為不願被莫均所說而動搖自己。
故而執意走開,卻到一旁拐角處黯然神傷。莫均亦是嘆著氣兒,心裡也甚是著急,因何月芙是他唯一的希冀,他心裡的謀劃沒有何月芙根本沒法達成。
故而莫均思來想去,還是得儘快與何月芙達成一致,這樣才能確保籌劃順利進行。
於是莫均主動起身去往廚房,他深知何月芙最喜愛之地便是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