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邊說邊瞥向天壽天孤等人。莫徵道:“你為何要這般想!你初來乍到的,自然有些不適應,日後自然就好了。”
莫放搖頭笑道:“日後?真是可笑。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莫徵冷峻道:“我不管你要說哪個,都不要說了!”
莫放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雖對此人並不想抱有什麼期冀。可他從小敬愛的大哥,到如今卻是這副樣子。別的他都可以忍耐,但母親一事他絕不退讓。因此轉身走向屋門,開啟門後,說了一句:“我與他,勢不兩立!”
說畢便離開屋子,關閉屋門。而後走到院中的長椅邊坐下,垂著頭黯然神傷。
屋內的一干人等都十分震驚,但莫徵還需主持大局,便安撫眾人道:“莫公子有些疲憊,先去歇息也好,我們繼續我們的。”
眾人之中有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也都當作無事一般。唯有與莫徵一道過來的呂陸張三人之中的呂文梁卻是心不在焉,一雙眼一直瞟向一邊的呂秋蓉。呂秋蓉亦看向他,沒好意思的,只躲避他的目光,不敢直視他。呂文梁由此十分惱怒,直是要叫喊出來了。莫徵瞧出了些不對,忙朝呂文梁道:“呂兄,你拜託我為你所尋的妹妹,也就是這位呂秋蓉呂姑娘,我已找到。你們兄妹二人許久不見定是牽腸掛肚,該是有好些話需得不吐不快。這裡有些不便,不妨去另一間屋子敘敘家常可好?”
呂文梁怒上心頭,心中很是清楚,這莫徵是在拿自己的妹妹威脅自己,自己又何曾拜託過他。但眾目睽睽,幾乎都是他的人,自己不敢造次,也不便駁回。於是還是奉承道:“如此有勞莫宗主了。”
呂秋蓉亦躬身恭敬一番,便在詭士的帶領下,去往院中的另一間屋中。期間瞧見莫放在長椅上,莫放只是瞥見呂秋蓉與呂文梁一同出來,因心中有傷,也不去顧及。只是望了幾眼,就又垂頭自嘆了。
而呂秋蓉與呂文梁兩人卻並沒有在意莫放,二人此時重逢,心中不知有多少話要講,亦顧不得旁人。
待兩人進了另一間屋子以後,詭士閉上屋門守在門外。屋內只剩下兄妹兩人,呂秋蓉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也離家有些年頭了,此時再見兄長,心中雜陳五味,悲喜歡愁皆俱。
然理虧不以無情者是她,縱然再難言語,她也得先開口說話,於是呂秋蓉忽然笑著說道:“哥哥,好久不見。”
呂文梁望著眼前的這個妹妹,容貌雖無甚改動,卻已不再是從前那般了。心中縱有萬千言語,事到臨前,卻也不知先說哪一句為好。他本想好生指責一番,如今卻也提不起精神。他知道指責謾罵是毫無用處的,對於這個當初不顧家人的妹妹來說,這些都不好使。只是輕嘆一聲道:“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了….”
此話一出,呂秋蓉當場愣住,半晌才道:“你……..你說什麼!”
呂文梁嘆道:“這些我本不想告訴你,只是你雖離家日久,終歸還是姓呂,此事我也不能瞞著你,但也僅限於此了。”
呂秋蓉驚道:“兄長,你並非為了讓我回家,編造這些謊言的吧!”
呂文梁扶臉冷笑道:“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竟還能說出這些話來。若不是爹孃一心念著你,我必一個字都不會說!”
呂秋蓉登時眼淚打轉,只道:“爹孃是怎麼死的?”
呂文梁道:“爹孃怎麼死的,無需再跟你說了吧。”
呂秋蓉道:“哥哥,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雖罪孽深重,但我必須得知道這些!”
呂文梁冷道:“你要知道這些幹嘛!你出去的那一天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的!”
呂秋蓉哭著道:“我根本沒想到!家中有哥哥在,爹孃怎麼會有事呢?”
呂文梁道:“你現在倒怪責我了。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的確不孝!但比起你來,可好太多了。總之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冀你日後閒暇之際可以去爹孃墳頭祭拜祭拜,也就不枉你為人兒女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