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允的問題沒能得到答案,回應他的事山頂上拂過面頰的涼風。
這一路上,他有無數個機會趕上孟佳期,只是腦子裡全是白月朗回答洛城時跟他說的那些話。
那個一直以來在他心裡都只是一個孩子的小魔王告訴他:每個人都有自己撫平傷痛的方式,孟佳期心裡的傷只能用她跟季允夢都歡喜的方式才能消散,希望他能成全。
這話,就像是禁錮他前行揪住那丫頭狠狠懲罰的魔咒,讓季殊允一度縱容她。
季殊允沒有在雲洋停留太久,走過了她走過的地方,便離開了這個在他眼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地方。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但凡有孟佳期走過的足跡,她離開的第二天必然會有季殊允的身影。
兩個人就似那捉迷藏的青梅竹馬一般,一個躲得拙劣一個找到縱容。
直到農曆二月二龍抬頭這天,季殊允原本打算去孟佳期待過的地方去看看,卻收到了家裡的緊急通知。
這一通電話讓他停下了半年多的追逐,不顧一切地找上孟佳期沒有半句解釋拉著一臉茫然的她坐上了回洛城的包機。
上了飛機的那一刻,季殊允才發現他們兜兜轉轉半年時間,孟佳期竟然兜了一個圈回到離洛城最近的城市。
這個地方是她跟季允夢出車禍的地方,也是兩個人命運的節點,只是他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去琢磨許多了。
哪怕是包機回洛城他都覺得那飛機開得不夠快,怕自己回遲。
在飛機上他一直都一言不發,孟佳期也只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快到洛城的時候,孟佳期才垂眸低低地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打算在我身後跟一輩子。”
季殊允回神眯著深邃的眸子,犀利地看著孟佳期,片刻之後才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她能在自己手上金蟬脫殼開始,季殊允就知道這丫頭一直在扮豬吃老虎,看起來乖乖巧巧好拿捏,其實心裡都一直憋著壞。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跟著她,還能這樣平靜地帶著自己這個尾巴,去了這麼多地方也不拆穿。
思緒至此,季殊允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不悅,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等著她回答自己,卻發現她的眼裡帶了一絲絲嫌棄。
季殊允索性自己開口猜道:“是上次下雨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在山路上,孟佳期的車子沒有油了,是他讓司機給她們送去的。
孟佳期眼裡一片澄澈,明顯他猜錯了。
季殊允失去了耐心面色一沉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了:“不說算了,知不知道也沒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