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只覺得腦門上有汗在滑落,這龍巖是起了多大的殺心啊……轉而又眨巴著眼睛看向納蘭孤竹。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納蘭孤竹向後退了幾步,絕對要和九尾拉開距離,指不定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被九尾當做暗器給擲了過去。
“你怕什麼。”九尾嘟囔著:“我又沒想著讓你過去當活靶子……”
納蘭孤竹展開扇子半遮著臉面,眯著眼十分禮貌地說道:“草民只是唯恐軒轅太子事先又給你支了什麼招……小民實在是惶恐。”
九尾一臉無奈,這才笑道:“我只是想讓你去弄兩面你們九龍廷尉特製的盾牌罷了,一人一邊怎麼都能過去了。”想來龍巖設定的這飛針雖然能夠穿石,卻怎麼也穿不透他們自己製造的專屬盾牌吧?恐怕他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一手養大的九龍廷尉有一天會仗著那盾牌擅闖這裡。
納蘭孤竹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下,一個騰身便翻了出去,不一會兒果然扛著兩塊盾牌回來了――仔細看看,似乎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倒是謹小慎微的他,但凡面板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抹勻了剛才的粉末,好似個唱戲的大姑娘。
九尾揚起手,幾根銀絲瞬勢而起朝著盾牌就是疾射而去,雖聽得幾聲輕微的悶響,盾牌也只是略多了幾根細小的坑窪,看起來當是能擋得了那飛針的。
納蘭孤竹摸了摸被震麻的手臂,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兩人這才偷偷地向小徑潛了過去……偶爾稀稀拉拉地走過去一、兩具屍體,對他們卻是沒有興趣,連看都不曾看一眼,看來今晚龍巖確實是無心此地了。
好不容易潛到了小徑的入口處,九尾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你說若是我們再殺一次那些屍體,龍帝還能感應得到麼?”
納蘭孤竹皺著眉,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嘗試了吧。”
九尾失望地點了點頭,接過納蘭孤竹手中的盾牌:“我們一人一邊,然後同步穿過去?”
納蘭孤竹二話不說攔腰抱起了九尾,將盾牌展開至能夠護住全身的範圍,九尾也不落下,將另一邊的盾牌高高揚起,頓時兩個人感覺就像是多了兩面碩大無比的蚌殼一般,分外喜感。
納蘭孤竹口型上數著“一、二、三”,運功足底,便飛也似的地衝了過去,兩旁應勢不斷響起“倏倏倏”的聲音,擊在了盾牌上,卻傷不了兩人分毫――穿越這個小徑就如同九尾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待到了另一頭,納蘭孤竹小心翼翼地放下九尾,收起了盾牌。看著滿地的飛針,不由得喚道:“九尾……”
“恩?”
“你說剛才我們為什麼不從這邊的牆上下來?”
“……”
九尾認真地拍了拍納蘭孤竹的肩膀教導道:“人呢,活著還是糊塗點的好。”
納蘭孤竹一臉很受教的表情,卻還是將地圖拿了過來,決定將這人生選擇道路的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按圖索驥,進入鳳還宮後,大致佈局與其他妃嬪並無太大差別,而且這鳳還宮十幾二十年沒有改變過格局,看得出來當年皇后其實是個喜愛簡單的女人,但凡多了些什麼看起來累贅的東西,想必便該是龍巖強加上去的。
納蘭孤竹打從心底喜愛這鳳還宮的佈置,不免對皇后心生好感。難怪皇后能夠力壓群芳脫穎而出,無論生前死後都再也沒有人能夠爬上這皇后的寶座,確實是一名與眾不同的女子。
所以說人人都想當這天下的主宰者,暫不說萬里江山唯我獨尊,至少如果想要護得住一個人便不是什麼問題……想著,納蘭孤竹無可奈何地看向九尾,心中一聲嘆息,可是人類終究還是渺小的。
“納蘭,來。”九尾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向納蘭孤竹招了招手。
納蘭孤竹收斂了氣神竄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柱子後面竟藏著一個不是很大的書櫃。其實書櫃這東西並不令人覺得驚奇,只是這書櫃藏在柱子後面不免就有些奇怪了,尤其――還是一個能被柱子擋住的小型書架。
“書倒是都是不錯的古書啊……”九尾讚歎道,忍不住想拿下兩本來翻閱賞析下,卻被納蘭孤竹立即攔了下來。
“當心碰了什麼機關。”納蘭孤竹叮囑道,雖說這些書上已經布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怎麼都該是放置了好多年了,若是有機關估摸著也該年久失修了……只是,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是卻又說不上來,還是先看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