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個自詡“男子漢”的男人,從來都是不哭的。
哪怕是廢棄工廠的那一晚,輝夜看到了死戰一夜脫力而死的江琦駿,他用劍撐著地面,滿身傷口,卻臉上也未曾有淚痕。
死都不怕的男人,現在卻卸下了堅強的偽裝,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像是生怕一鬆開就會再次失去一般。
一時間,輝夜覺得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被觸及了。
“我一直都在的,江琦君。”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滿是柔情地笑著,“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我啊,可是個麻煩的女人來著。”
曾經訴說過的話語,再一次從她口中說出,代表著不曾改變的心意。
周圍的客人們,已經紛紛朝著這邊側目看過來。
有服務員想要上來詢問情況,但是在輝夜冰冷的目光下,下意識地止住了步伐。
她再看向江琦駿,又是滿眼的溫柔。
這一刻,誰都不許打擾!
她要獨享。
……
等到江琦駿的心情終於是平復下來之後,這才鬆開了輝夜的手。
但輝夜很快化被動為主動,主動抓住了江琦駿的手。
她輕聲地安慰道:“沒關係的,現在的醫學也很發達。我會找全日本……不,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你看病。”
“如果江琦君死了,我會讓人把我們兩個合葬在開滿花的地方。”
江琦駿默默把手抽了回來:“先不說我沒病這事。你在打算和我殉情之前,麻煩先問一下撫子小姐的意願。”
“恢復元氣了呢,江琦君。”輝夜有些遺憾地把手規矩地放回了膝上,“所以可以和我說一下你哭得那麼難看的原因了麼?”
江琦駿挪開視線:“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狡辯,但是我剛剛只是被風沙迷了眼睛。”
“好吧,哭起來像是被風沙迷了眼睛的江琦君,請說吧。”
“……是真的,在我十歲那年立志做一個‘男子漢’之後,就已經忘記了哭泣。”
輝夜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繼續”的動作。
江琦駿無奈地扶了扶額,才說道:“其實,我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的……”
接下來半個小時,他從被遠坂涼音拉到映象世界後的事情開始講述,簡潔明瞭地說起了到現在這個世界的事情。
如果說原本的世界是世界a的話,那麼因為遠坂涼音而出現的世界就是世界b,而現在所在的世界是世界c。
世界b和世界c並不一樣,所以輝夜也並不知道江琦駿在世界b發生的事情。
世界c和世界a的差異很小,唯一的不同就在於世界a的輝夜消失之後的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