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情坐回馬桶,坐下時,裙擺掃在小腿,一種黏糊糊的觸感一掃而過。她低頭看了一眼,淡黃色分泌物粘在青色裙擺上格外顯眼,讓她想死。
門外的陳宇南問她怎麼了。
張情憋了一口氣,說:“拉肚子。”
陳宇南皺眉,拉肚子拉到梁威房間裡?嘴裡莫名的有點幹澀,胸口悶著一股氣。
張情問:“你有沒有拉肚子的藥?”
陳宇南悶悶的聲音:“沒有。”
張情:“你去問問誰有。”
這個房間,只有錢曉文、趙淑萍和平月帶了藥。前面兩個人死了,平月……他不想去。
磨砂質地的玻璃門上倒映著陳宇南的黑色影子,他站在門外,沒說答應也不見離開。
張情肚子又一陣痛,五官疼得揪了起來。她忍著疼,讓他快去。陳宇南說等會你自己去吧。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張情幾乎忘記了疼,有些詫異地抬了抬眉。她所知曉的陳宇南不是這種會拒絕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拒絕一個剛和他做過愛的女人。他像每一個純情男,做了一次愛就真當在一起了,會竭盡全力滿足對方的要求。
怎麼突然這樣……一個藥而已。
張情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嗤笑:“怕見人啊?”
陳宇南沒出聲。
果然是怕。
張情深呼吸,放緩語氣,撒了個嬌:“我快疼死了,實在走不動。”
純情男最吃不了這套的。
偏偏是陳宇南這個傻逼,他說:“那你多蹲一下,我去給你倒熱水。”
然後,他走了。
張情氣得咬牙,牙齒用力在口腔裡摩了幾下,最終罵了一句:“草!”
氣得肚子都不疼了,她站起來,脫下吊帶裙扔進垃圾桶,擰開熱水沖澡。不知道是熱水的溫度太高還是什麼原因,沖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像抹了一身的辣椒籽。
“熱水在櫃子上了,我先走了。”
張情來不及研究水溫,扯過浴巾往身上一裹,用力拉開門,“你走哪裡走?”她問得恨意滿滿。
陳宇南說:“我房間啊。”
張情瞪疼了眼,怒視他,忽然,她笑了。對面的陳宇南終究太年輕,臉上藏不住一點事,張情這個混跡男人場的老手,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她往梁威的床上一坐,雙手撐在身後,笑眯眯問他:“看見我在這裡,吃醋啦?”
說話時,她的腿從浴巾裡伸出,塗了鮮紅指甲油的腳趾輕輕爬上陳宇南的腿,往他膝蓋窩裡碾了碾。
一股痠麻頓時讓陳宇南差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