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禮驀然沉著臉,咄咄逼人道:“你有事瞞著我,是嗎?”
宋清歡覺得若是以前,她現在肯定跟他又得鬥嘴的。只是現在心累了,算是相處這麼久有點懂他的性格。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就想問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看著心情不高興?”
“當然,如果是我多想了,你就當我自作多情,走開就是,不用開口說我。”
她後面補充的話把周寅禮本來想否認的話瞬間給堵了回去,他抿著唇也不說話了,人也沒走開,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等著她說。
宋清歡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嘆了口氣,“那你明明可以帶著點關心的問法,卻偏偏要質問我是不是有事瞞著你?你說話總是這樣帶刺,把過錯方先推到我的身上,對我進行審判,我回答什麼你又全都不信。”
語言是無形傷人的利器,說的人只是動動嘴皮子,耍耍狠的事,可聽著的人,卻不會忘記,只要她想要認真去想,就會記得他對她說過種種侮辱傷人的話。
周寅禮臉色比剛剛沉下去幾分,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說半天,你還是沒說什麼事。”
宋清歡想了想,“醫生說我媽媽的身體最多隻能活十年。”
周寅禮一聽是這件事,便覺得她今晚的反常也是情有可原,“手術不是很成功?”
宋清歡敲打他:“她身子骨差,受不得刺激。”
周寅禮沉眸:“要我安排她住院嗎?”
宋清歡應激,斬釘截鐵:“不用了!”
安排她媽媽住院,好哪天給她媽抓到他跟遲非晚待在一起嗎?
她擠出笑容:“謝謝你了,不用麻煩。”
說著,手摸向旁邊的開關,請示道:“我能關燈睡覺了嗎?”
周寅禮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又沒辦法揪出她任何毛病來,最後冷著臉起身走開了。
“啪—”房間黑了燈。
宋清歡看著男人走出房間,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隔天。
陳行開車把宋清歡開到監獄門口。
他轉頭,朝宋清歡道:“小周太太,你自己進去吧,會有人領著你的,我在外面等你。”
宋清歡點頭。
她走進去後,被人領著進房間就看到許久不見的李安,一身藍白條紋的囚服坐在位置上,背影看著有些佝僂。
她輕聲喚道:“李安。”
李安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鬍子沒刮,眼眶凹陷,整個人顯得比以前頹廢多了,好像很久沒休息好一樣,沙啞著聲:“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