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站起身的位置都沒有，只能爬進去後，坐著靠在牆壁上。
感覺自己此刻就像個畜生般，毫無尊嚴。
整個空氣都是壓抑悶臭的味道，宋清歡左顧右盼，看著左手邊的男人是個外國人正躺著睡覺。
而她右手邊的男人，他膝蓋蜷縮著，把頭埋進手肘裡，只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她忍不住看了看。
感覺從側面看，身影好像一個人。
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咬著唇，又再一次忍不住朝右邊看了看。
“你.......”宋清歡壓低聲音，嘗試的想同他出聲交流，瞭解這裡面的情況。
下一秒。
就見男人聽到響動，緩慢的把頭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的那刻。
宋清歡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她頭一回這麼愕然失色，整個人呆立不動。
宋清歡企圖張了張嘴巴，喉嚨卻被什麼東西堵塞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可能呢？
人怎麼可能死而複活呢？！
現在眼前的男人，哪怕面容清瘦，蒼白，還有幾分汙垢。
可那臉龐輪廓和眉眼，卻刻入骨子裡，她永遠都不會忘。
“聿........聿風。”宋清歡不可置信，顫抖著聲，艱難的開口。
周聿風看到她時，同樣表情失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幾乎錯不開眼，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她，深怕眼前的人只是幻覺般。
半晌後。
他眼眶驟然一紅，渾身一瞬間的顫抖：“歡歡。”
宋清歡感覺時間彷彿在她的世界裡靜止了般，她聽不見旁邊吵鬧的尖叫雜音聲。
只有一句歡歡如雷貫耳般，響徹了腦海。
她唇瓣顫抖，不可置信：“聿風........你不是.......？”
當年他出車禍被醫生判為搶救無效後，她無法接受事實徹底暈倒了過去。
後來，是李安告訴她，人已經送去了太平間。
送去火化的時候，她還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