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此時孫浴站在“鴻羽酒吧”的門口神遊天外,完全不管來往行人的奇異的眼神。因為他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作為烽火迅速崛起的新星,在第一個長期任務裡就被派發到如此危險的地方實在是不合理,況且孫浴還有他老爹罩著,怎麼著都不會被調來當臥底。這件事,有蹊蹺!
孫浴看了看錶,又看了看酒吧的招牌,深吸一口氣,極其不願地抬起腳走了進去……
酒吧裡燈火通明,音樂聲與吵鬧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充斥著濃濃酒意。孫浴皺了皺眉,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隨即封閉了自己的嗅覺、聽覺與味覺。
這是他的能力“感”。在他剛剛覺醒的時候,就已經具備對自己或其他人的“五感”稍作干預的能力了。在烽火的長期訓練下,他更是打破了由他父親創造的記錄。孫浴在短短兩年內竟將能力提升到B!這一舉迅速在能力者的圈子裡迅速傳開,但是現在卻被派往這個酒吧,孫浴沒有任何的臥底經驗,這個任務對他幾乎是必死之局。
孫浴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向酒保要了一瓶酒握於左手,他抖著腿四處張望,臉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活脫一個等同伴的混混。但是行家可以輕鬆地看出他掩藏在外表下的慌張。孫浴的確有點慌了,他竟找不到他的接應人了,在這一行,這絕對是最令人膽寒的訊息了。
“不用找了,已經死了。”一個男人清亮的聲音突兀地在孫浴身後響起,這著實把孫浴下了一跳,隨即新生寒意。他繃直了身體,慢慢向後望去。
他再一次嚇到了,彷彿遇見了一頭兇猛的野獸……
時間回到一星期前。
孫浴將檔案抽了出來,細細慢讀。隨即下巴越張越大,幾近脫臼。他發現烽火對鴻羽酒吧的調查實在是太詳細了,詳細得有點兒刻意。但是對其的擁有者張梟文了解甚少,厚厚的一沓只有一頁是關於他的,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訊息。況且帝國怎麼會允許如此一個高危的定時**一般的組織光明正大地執行?太多疑點困擾著他,但他缺越想越迷糊,索性把自己撂在沙發上。
外面已然天亮,孫浴隨即看了一眼表。連孫浴自己都不相信,他竟然在短短19個小時內把如此厚的檔案讀了大半。身上憋的一股勁兒盡數散去,頭一歪,便呼呼睡去……
到了第二天,孫浴將腦內的資訊處理了一遍,發現這個酒吧真的是個了不得的地方,近年來帝國大大小小的犯罪事件竟然都有這個組織的影子。而且每起事件要不就是證據不足要不就是完美地抓住了帝國律法的空隙,著實是奸詐至極。但又不得不佩服對面負責謀劃的那位,心生招攬之意。
反正孫浴反反覆覆折騰了一個多星期,雖然對該組織的瞭解超過了對烽火。但是直白點兒講,他做了這麼多完全沒個卵用,該來的總會來,還把自己折騰的腦仁疼。
回到現在。
孫浴轉身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除了被嚇到了還真沒有什麼事兒。反而不會恐懼呀什麼的,但是當他看見那個人的面容時。左手中的酒杯“啪”的捏碎,鮮血從指縫中滲出,但是觀其本人卻沒有太大反應。孫浴如雕塑一般,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銀髮青年。
那是孫浴的夢魘!
銀髮青年看到孫浴的反應也有些意外,但是片刻就恢復原樣了,他彷彿如初見一般向孫浴伸出了左手,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道:“你好,我叫張梟文,你太慢了,接應你的那哥們現在屍體都涼了呢,要不我帶你去找他?”
孫浴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手,況且張梟文在孫浴左手受傷了的情況下還要握他的左手,這就頗有些挖苦之意了。
但是孫浴並不是不理會張梟文的挖苦,而是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害怕,三年前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與面前的青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