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他媽的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眾人被打也不敢躲,都害怕惹禍上身,侍中達奚珣,中書令張通儒,中書侍郎高尚都是默不作聲,可作為內臣第一的嚴莊卻躲不過,他是御史大夫,遷中書侍郎,宰相之職實際上的百官之首,他再不說話可就要被人罵了。他咬緊牙關,長出一口氣,硬著頭皮跪伏到地,嘴裡回答著:
“啟奏陛下,下臣們也是不知,羽林軍負責宮中安危,可調他們查問。”
安祿山聽了嚴莊的彙報,覺得有理,便立刻呼喊著那些侍衛。侍衛首領很快就來到了大殿上,他看看那個木匣,也是不知道何時出現,安祿山不滿意這個回答,立刻叫人將那侍衛首領拖出去砍了。
殺了人洩了憤,安祿山能好受一點,他指著那個木匣對李豬兒說:
“去把那匣子給我拿走砸碎!”
李豬兒領命趕緊上前,他彎下腰就去抱那木匣,嗯?奇怪了,怎麼抱不動,什麼東西這麼沉。他不信,把手裡的浮塵往地上一放,深吸一口氣,使勁去抱,可是任憑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那木匣還是紋絲不動。
李豬兒沒辦法,只好看看安祿山,安祿山抬起腳,一腳蹬在李豬兒的腰眼上,李豬兒被蹬的滾下了龍椅,摔了個狗吃屎。安祿山看著如同死狗一般摔出去的李豬兒,嘴裡罵道:
“沒用的豬,早該把你給宰了!”
李豬兒忍著鑽心的疼,低著頭跪伏在地,不敢發作,但是眼底的怨毒之色越來越深。安祿山看不見李豬兒的神色,他一邊罵一邊指著另一個宦官去抱木匣,那宦官趕緊上前去抱,可結果還是一樣,任他怎麼用力,那木匣就是不動彈。安祿山火大了,拿起身邊的銅燈架子就朝那宦官砸了過去,可憐那個宦官被砸的頭破血流,卻是一聲哼哼都不敢發出。
安祿山打累了,這才將那銅燈一扔,叫人把那半死的宦官抬走,他也看出了那個木匣可能有點蹊蹺,便指著一個侍衛說道:
“那個誰,你去!”
那侍衛聞言趕忙上前,他走到龍椅前,彎下身子,紮好馬步,氣慣雙臂,一雙大手鉗住那木匣往上提。
嘿……
雖然已經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可那個木匣卻如同生根了一般,依舊紋絲不動,那個侍衛的臉也已經被憋成了豬肝色。
安祿山此刻有點詫異,他也覺察出了這個木匣的蹊蹺,當下往後退出一些,吩咐多上幾個人,一起去搬。因為地方有限,再上了兩個侍衛就站不下了,三個人擺好了陣勢,六雙手伸到木匣底部,先緩緩用力,見沒有反應,再慢慢加力,還是一樣,等到後來三人同時用力,那木匣似乎參天巨木一般,依舊牢不可動。
要知道這三人均是羽林軍中的精銳,一身橫練功夫,都是能開一石硬弓的軍中好手,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殺才,綜合實力甚至比那些宗門培養出來的二品高手還強。這會三人同時用力,少說也有六七百斤力氣,可就這,還是搬不動一個小小的木匣。
看到如此情形,安祿山冷靜了下來。應該不是李豬兒羽林衛沒用,而是那個木匣有什麼古怪。他選擇先離那木匣遠些,於是他命令殿上所有人遠離龍椅,殿上侍衛將先將那木匣圍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做完這些,他又喚來心腹,叫他去把王小川王小江兄弟喚過來,不得延誤!
這王小川王小河兄弟就是幾個月前幫他作法冰凍黃河,瞞天過海的江湖術士。他們四人分屬同門,均是出自法家分支靈隱門,四人分別是王富中,薄古特,王小河,王小川,其中王小河王小川是親兄弟,兩個人天生根骨不俗,被高人接引到門中修行多年。可二人雖有才華卻無品性,為人低劣不堪,好利忘義,最終被逐出了師門,門中責命他們在外不準提及法家和靈隱門,如有違反,定被抽筋剝皮挫骨揚灰。跟他們一起被逐出的還有另外幾人,其中的王富中和薄古特二人,與那王家兩兄弟屎找屎尿尋尿,同樣的性不如畜,同樣的被掃地出門,為了生存,當下四個人便商量好了結伴闖蕩。四人中雖然王富中年齡最大修為最高,可四個人卻是以最小的王小川為王八頭。只因為這王小川雖然本領不強,可腦子好使,明明一肚子壞水,卻偏偏一副偽善面相,最會的就是見風使舵助紂為虐,嘴巴就如那個李林甫一般厲害。四個人以前冒死向安祿山毛遂自薦,就是出自那王小川的主意,他們期盼著當上安祿山的狗,榮華富貴豈不唾手可得。他們賭對了,立功之後的安祿山果然慷慨,他們享受到了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人間富貴,為此付出的代價只是微微的喪良心,至於良心麼?多少錢一斤?真是可笑。
王小川王富中四人聽到安祿山傳喚,很快就來到了大殿,瞭解了事情的大概後便開始研究起那個木匣,四個人看了半天,也用了些手段,總算稍有眉目,他們來到安祿山面前,低頭彙報。
“啟奏陛下,據某四人所察,此木匣乃是被術法所禁,除非法力強出施法者,否則斷不能挪移半分。”
安祿山聽了王小川的彙報,跟自己猜想的一樣,果然是那些修行中人搞的鬼,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當下他繼續問道:
“莫非就連你等也不曾破開這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