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都刺激過厲江流了,哪裡能放他好過……謝雲書請鍾伯拿來紙筆,然後奮筆疾書一陣請老人去貼在告示欄上,然後語氣冰冷地說道:“在千佛寺給他下張戰書。這種邪魔匪類,怎樣死都是活該。”
“死……對,我要親眼看到他反受其害,被萬蟻噬心而亡!”
“呃……”
謝雲書本想著,歐陽明珠現在愛恨難分,或許會想讓厲江流多受一些活罪,結果卻是他想多了。
這樣說來也是,謝雲書都沒給厲江流表達“深情”的機會。現在歐陽明珠活得好好的,幹嘛要一時激情自殺,讓厲江流追悔莫及去呢?
同樣是天人永隔,惡者帶著不甘去死,豈不是比讓他悔恨痛苦的活著更解恨?
真把夢裡施暴者強加的虛假美好當真實,那隻能算精神疾病——得治!
就算日後,歐陽明珠需要很長時間調整心緒,撫平精神創傷,總比想不開尋短見來的強。
不過,萬蟻噬心這種高階蠱術,謝雲書卻是不會的:“在下是道門中人,並不精通小姐口中的那一類詭術。”
“……無妨,是明珠一時失了分寸。能為雙親雪恨,已是我餘生最大心願。若能報此血仇,縱使就此而亡也是甘願。”
柳夢璃眼露不忍道:“歐陽小姐,逝者已逝,還請節哀。”
“兩位放心。不看到厲江流死在我眼前,我一日不會嚥氣。”
知道現在說什麼,歐陽明珠都聽不進去,謝雲書道:“嗯……大小姐,我們先走吧,讓歐陽小姐好好休息一陣子。”
“這?”
“沒關係的,佈陣的人捨不得傷害歐陽小姐。”
厲江流要是捨得對付歐陽明珠,就不會困她九年了。柳夢璃一聽的確如此,便和謝雲書一齊出了歐陽家。但幫別人解開咒術,卻意外結下一樁冤仇,柳夢璃不禁有些擔心起謝雲書的安全。
“道長……”
“放心,沒什麼好怕的。”
有五毒珠在身上,謝雲書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輸……但柳夢璃下一問,卻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只是在思考,假如有朝一日,我們幾人的旅程,如同歐陽小姐的夢境一般破碎結束。你覺得,這夢是醒得好,還是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