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讓仇恨蔓延,與你們有何益處?”
“那為何仇恨要讓人族,先去斬斷仇恨的鎖鏈,而非你異殃猂族?”
劍謫仙以淡泊的口吻,說出言之鑿鑿的話:“吾人族只是在討個公道而已,從非主動入侵深寰地宇。汝之言詞,完全不佔道理!”
“可……”
“靖玄禁印已下,你好自為之。”
既已殲滅敵人主力,劍謫仙亦非鐵石心腸,遑論挹天愈並無惡行於人族:“只要你不試圖報復人族,仙宿不會對你有多餘動作。至於猂族殘餘的老弱病殘,仙宿允你一段時日收攏。待你退回深寰地宇,仙宿亦將徹底封閉兩界通道。”
“劍謫仙,屆時,我會來此一觀。”
既然僰君身亡,此行目的達成,青玉鏡要的也不過是封閉兩界通道,因此當即身化青光,縱天而去,不再看異殃猂族下場。
而覺玄魁敕天尚在意識掙扎,謝雲書忽暗中傳聲道:“荒禘還有個兒子,無人照顧的話,生死難料。如果你想抵死復仇,我們也不攔著。至於猂族僅剩的老弱下場,也不會有誰替他們考慮。”
“我,唉……”
生人,總比死者更重要。清楚一切大局已定,異殃猂族已無任何翻盤可能,玄魁敕天一聽明狴荒禘尚有獨子在世,終究熄了不必要的念想。
反正再怎麼說,有他這融合了四塊猂珏的玄魁敕天,保護深寰地宇殘存的老弱病殘,尚且能偏安一隅。等他研究出族群渴血癥的解方,屆時不來神州嗜人血而生也能維持力量,卻不再必相互為戰。
一念及此,玄魁敕天亦唯有承諾道:“我會永遠帶著族人退守地宇,不再踏足神州。”
“如此,甚好。”
目送玄魁敕天神態蕭索而去,劍謫仙這時忽聞耳邊傳來月無缺咳嗽之聲,當即調頭看去:“天火之能,於你是極大負累,近日不得再妄動真元。”
“呼——玉人內心有數。再則換了心臟之後,又有丹桂樹回元調愈,玉人並無大礙。倒是兄長你,強運完整天火,難道就毫無損傷?”
“無妨。”
月無缺的心臟,本身是謝雲書刻意用獸魔之血重塑,天然與天火平衡,更加強了心臟機能。而月無缺自己身上,還有穀神玄根欠缺的那一葉,穀神玄氣也會在受損時,修復他的軀體,確不必擔心天火超過身體負載。
而就算自己有什麼內耗,劍謫仙也不會當著月無缺的面承認,旋即對謝雲書道:“精、氣、神合一,於你體會如何?”
“元精、元精、氣神結為密不可分的元核,三位一體,不似散亂的三股能量,對我確實有相當的參考價值。不過……”
謝雲書說著將幽明無間毫無功力的身體,分體拋棄了出去,道:“還是不太適應吃人流,三個人變一個也太奇怪了。至於戾禍,已經被我歸還為穀神玄根的元神,已經不可能再回來。”
月無缺忽有好奇,道:“你剛剛是怎樣做到,在爭執主導權時,穩勝一籌?”
“戾禍他並不知道,我之前取了邪君的劍瘟後,體內已經多出了一股壓制劍瘟一頭的蘊劍之氣。所以在三方爭鬥時,他為了重新讓天地主宰合體,故意將元精分給我時,就已經輸了。”
謝雲書有元精、更多的元氣。戾禍與幽明無間,卻是元神與殘缺的元氣。算上戾禍與幽明無間之前受傷,謝雲書更有兩股聖火在身,遑論還有女媧神血聖靈護元神,怎麼著都不會被戾禍爭奪走意識的主導權。
因此,在戾禍本來以為是主場的地方,實際已經被謝雲書剝奪了取勝的機會。縱使戾禍與幽明無間聯合,都贏不了謝雲書了。
聽完來龍去脈,月無缺也長出了一口氣,若有所思道:“這樣就好,否則我與家兄,就要擔心你的狀況了。”
“穀神玄根都被我移走。就算事有不諧,我這不是還有天堂鳥麼?如此一來,異殃猂族、地獄鳥、天地主宰三大神秘之禍,已於今日徹底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