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書到底還是人族,不可能像重樓一樣,拿普通計程車兵出氣。但他們真敢表現出不禮貌,謝雲書大抵也不會有多客套。
“天師門附近罕有軍隊駐紮,這些人是?”
“來者不善。”
謝雲書轉念之間心下一定,示意月清疏稍安勿躁。而隨著踏步聲越來越大,為首將領站定頃刻,麾下隨之令行禁止。彷彿特意要給人造成壓迫感一般,一群人的視線均虎視眈眈,落在明庶門前的兩人身上。
“末將張材,奉命行事。當今天下兇獸肆虐。皇上有旨,各地仙門務須配合。今暫徵用明庶門為吾軍駐地,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這是民間的人趕不走月清疏祖孫,就從官方以大勢名義趕人離開。謝雲書眉梢輕挑,已經非常清楚了這官面的人物,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兇獸是開刀的最好藉口。
明庶門必然不是獨一份。
這世間仙門起起落落,總有像明庶門這樣敗落下來的門派,繼承了祖上仙山洞府。
此一時,彼一時。
而今朝廷軍隊的武器法器,經過近百年的鑽研發展,比起現代某些威力驚人的熱武器差距是有,但勝法陣、符籙、乃至各色器具五花八門、功能繁多。形成規模之後,還真是不容小覷。
謝雲書估摸著,懂得御劍被收編的散修,數量也不在少數。他們仰仗軍陣的人數優勢,足可對付中下層次的修仙人士、妖魔。而軍隊數量上的優勢,又足以令仙門陷入被動。
與此相反,縱使修成仙身的沈欺霜,亦無法對兇獸造成致命傷害,難以追捕擒殺。兩邊一對比,總不免讓百姓產生遐想——既然大家都不行,那仙門還不如朝廷軍隊人多呢!
而這名喚張材的將領,八成職務不低,腦子夠活絡。
之前諸多散修不是月清疏的對手,說明這裡雖僅剩大魚小蝦三兩隻,但手上的功夫還硬是要得。
俗世對仙門終究抱有一定的敬畏。在摸不到明庶門與月清疏底之前,張材這才還算客氣上門,免得發生衝突下不來臺,壞了朝廷的大事。
饒是如此,帶著一支部下整裝來此,若說不存在威懾之心,誰信?
“我不覺得你們夠資格對付兇獸,離開吧。”
“嗯……”
被謝雲書淡淡冷言拒絕,張材粗野的眉關一鎖,暗忖之前可沒聽說此地還有這樣一位“年輕人”。
但看他外表年齡不大,應該修為與月清疏差不到哪裡去。就算駐顏有術的老神仙,那外表看著也得有個三四十的歲數吧?
張材心下一定,從容不迫道:“小兄弟此言謬矣。此地與天師門臨近,吾軍駐紮在此,才能方便響應。屆時由吾軍輔助結陣,定能驅逐乃至擒捉兇獸。”
“呵,人多要是有用,天師門早就捉到兇獸了。”
謝雲書懶得多嘴多舌:“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能受我一掌不下山,明庶門讓給你們又何妨?”
“這?!”
月清疏面不改色,似乎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謝雲書,站在落後半步的位置,恪守著晚輩之禮。
而張材陡地意識到不妙,謝雲書卻沒有迂迴禮讓之心,微微一翻袖,便是蹈海之能沛莫能御而出,無窮勁風令人防不勝防,全部倒栽了出去。
這群剛上來賣弄的軍士,所有的話都被風勁堵回了肚子裡,然後便人仰馬翻,被丟下了山下瀑布水澗當中。為首的將領更被謝雲書一掌打傷,不躺個十天半個月休想回來。
“我回去一趟,他們短時間不會敢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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