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意欲何為?”
“佛門名義上是不願三界因玉帝震怒而牽累三界,方出面制止楊戩與我推翻天庭天條。但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包庇罪魁禍首的幫兇。不論你們出發點是善是惡,這都是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
謝雲書嘆息道:“從來沒有一個道理,可以讓人以行善為名,把這份善意加註在施暴者身上,反無視了弱者遭受的苦痛。”
“道友此言差矣。”
“差不差,我懶得和別人辨經。”
佛門耍嘴皮子功夫一直是頂流。謝雲書才不想被拉到對手的水平線上,去跟他們進行一場不對等的口頭較量。
所以,謝雲書開門見山道:“假如這次我輸了,會立刻離開三界。同理,佛門要是輸了,總該付出些代價。否則,屆時我只能把規矩立在新天條上。”
“這……”
觀音菩薩一時愕然,沒曾想對方這麼直白坦蕩。
不過謝雲書確實沒有胡說八道。不管佛門存著什麼小九九,總歸不是什麼壞人,頂多算對人界受難的民眾“見死不救”。
畢竟,救人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出家人口號上慈悲歸慈悲,卻也沒什麼善事,都該要求他們做的道理。
眼下西天佛門又沒傳進三界,內有元始天尊命玄門弟子討逆暴君。謝雲書自然不好要求人家佛門,非得全力營救下界的生靈,才算是名副其實。
可庇佑玉帝王母這一茬,那就肯定是佛門的不對,沒有任何值得分辨之處。
謝雲書笑意吟吟道:“菩薩放心,我不會要求佛門不準進入三界這些強人所難的條件。但不準鑄金身,不準過度收受香火,不準聚佛田,不準有私兵,不準舉眾,不準與凡間朝堂有染……等等,都是必須接受的條件。”
“僅是如此?”
“只是如此。”
謝雲書篤定不移道:“等新天條修改出來,這些都必將寫入其中。屆時佛門子弟必須與一眾神仙一樣,接受監督,遵照三界內的規章制度。但有違背承諾,那就免怪這邊不客氣。”
“這些條件,本犯貪奢之念。我佛自無不準之理。”
“那行。”
對於西天佛門現在的佛祖、菩薩,或許就謝雲書提的條件壓根沒什麼意識。
但謝雲書十分清楚,要讓一個宗教紮根某地。沒有那些前提,或者與執政者沒聯絡,是根本做不到的。對統治階級無用的宗教,哪怕再怎麼做好人好事,沒有任何經濟來源,也沒人關心,立不起來,不過是肥羊罷了。
甚至,連肥羊都算不上。
至於阻止佛門傳入……謝雲書遲早要走,管是管不了的。還不如順水推舟,將之納入新天條的管轄範疇,絕不容許佛門法外治權。
而雖覺得謝雲書自認穩贏有些自負,乃至讓佛門接受天規管轄的條件有些苛刻。可觀音菩薩受限於時代侷限,自然不清楚背後的彎彎繞繞。
然而,謝雲書願意用相對“寬鬆”的條件來換取,觀音菩薩也就寬懷不少。最起碼不用鬧到佛門真的“過分積極”,搞得像是故意挑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