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只懷疑甘露的效果,而非對謝雲書的不信任。稍作斟酌,問奈何當即一口服用而下,調理起病入膏肓、積重難返的病體。
只見問奈何提動功力,催發藥效,渾身白霧蒸騰。不過多時,有沒有根治不清楚,問奈何至少可以確定,他長年來渾渾噩噩的症狀倒是消失了,變得清醒了起來。
然而人“窮”久了,突然富起來,還得有個適應的過程。顧不得形象,消化著藥力的問奈何,不時擠壓揉捏著人中,似乎消化著千年來自身作為,過了一會兒才嘆息道:“原來,這些年,我竟做了許多無謂之舉。”
“……”
與問奈何交心多年,夏戡玄自知不比跟他做什麼心理建設,於是對謝雲書道:“謝兄,可還有甘露富餘?”
“這就有些抱歉了。甘露在恢復傷勢,修補軀體上有優勢。但皇儒的問題不在身體,而在功體有缺損。”
簡單而言,甘露放在遊戲裡面,更像是加血療傷的紅藥,而不是補真氣內力的藍藥。
謝雲書清楚夏戡玄的意思,卻唯有稍感遺憾地說道:“之前我剛到苦境,分出許多甘露給一頁書,讓他修補多年來,對抗邪梟魔頭的破損之軀,以令其能更好發揮實力。而後我女兒在與眾天交手時,修補使用誅神之雷的經脈損傷,也花費了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為了醫治一些故人新友的傷勢,基本上都被分完了。如果再要甘露,就只能等玉淨瓶滿滿煉化。但,救緩不救急。”
“可惜……”
夏戡玄道:“如此一來,就算藺天刑收回聖魂,亦得將其歸元靈珠聖氣煉化,方能儘速彌補氣功體虧損。”
“只有如此。”
彼此交換了重要之物,謝雲書對這兩人千年來有沒有準備什麼“大殺器”也很好奇,隨即調轉話頭問道:“虛無一旦來襲,勢必雷霆萬鈞。二位縱有通天之能,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是否已有對策?”
“謝兄既與劍謫仙熟識,應已從靖玄島中人口中得知,吾曾欲尋求‘天道之心’的製法。”
謝雲書說:“天道之心需要黮月天火與神識之力支撐,而且對群體的效果不是很好。”
夏戡玄肅然頷首道:“不錯。劍謫仙當年亦是這般說辭。但經久遠前示流島封印八岐邪神一戰,吾與好友亦另有一個想法。虛無亦為魔神,當可參考為之。”
“願聞其詳。”
“吾與好友曾設計建造往生無相塔,改良《神儒玄章》的副作用,以斷絕天下爭鬥之念。然而此事難以順遂,屢見缺憾。恰逢八岐邪神封印,九天玄尊事後曾往儒門,拜託藺天刑鎮守龍首。而不久之後,夏某方知,八岐邪神強弱與眾生負面罪孽掛鉤,遂起了改良針對之意。”
夏戡玄從容不迫道:“吾與好友將往生無相塔,與謝兄曾經消滅的隳魔遺留物——隳天浮屠的理論結合。之後再以天道之心為核心,一改《神儒玄章》傳播天下清洗眾生惡念的想法,轉而孤注一擲凝聚無邊靈氣化作一炮。”
“炮……這充能的難度可不小。短時間的話,那豈不是隻有一兩次機會?”
“積累千百年,幾次足可媲美完整血暗之力,又剋制八岐邪神的終結一擊,想必比之緩緩削弱更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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