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蝕玄曜對七大神秘有著追求,那麼謝雲書在消滅“天始地終”前,至少會找到一線蛛絲馬跡。除非他們寧可試都不試就打退堂鼓,白白讓謝雲書做掉“天始地終”。否則的話,謝雲書總歸有機會,讓六蝕玄曜付出相應代價。
於是乎,這邊一頁書繼續消化死陽之力, 謝雲書見岳雲深一時半會兒湊不齊逆神七煌,遂跟月無缺一同私下去了天手湖,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將各自盤算與聞名已久的紀忘憂一敘詳細。
“吉光片羽何來由,今古九州,命寄如蜉蝣。麟趾鳳翼本無跡, 雲流,縱懷天地一悠悠。”
無邊湖泊如天人手掌, 扣在神州浩土之上, 形成瑰麗奇峻的景緻。隱居其中的清秀青年,早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發如湛藍青空,彷彿一頭悠閒的聖獸白澤,將一身妝容打理得極為整潔,有種與外在相反的周到細緻。
月無缺卻也沒跟他客氣,開口就打斷了他吟詩的閒情,先介紹了下謝雲書,接著把自身來意說明。只是這“天始地終”的線索,就連紀忘憂本人都一頭霧水,知之甚微,竟未給出所須的資訊。
等跟對方聊完一陣,謝雲書自己都聽得都覺得麻煩:“所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你只能確認天物之澤源自於天始地終?”
“實事求是而言,若非與劍謫仙曾有接觸, 吾甚至還在將天物之澤當作七大神秘之一。有關天物之澤母源的線索,尚不明朗。”
“這點細節不重要。”
紀忘憂手上的情報來源, 只到“天物之澤”是神秘力量。反倒是根據素還真的說法,提到了“天始地終”這四個字。而紀忘憂這人跟素還真一樣,都曾機緣巧合進入過時間環,在不同的時空存在不同的個體,才導致了這樣的差異性。
謝雲書很討厭這種與“時空”交織有關聯的反派,大家的情報都很難統一,索性快刀斬亂麻,直奔要害道:“只要紀忘憂你確定,那本名叫神物志的奇書,能夠帶領大家找到天物之澤的源頭,天始地終就行了。”
“哎呀呀,可是就連《神物志》,我仍未能將之全部翻閱。”
“借我一看。”
“嗯,稍等。”
其實,這本《神物志》就是紀忘憂本人撰寫,只是乃是他另外一個時空的平行個體“臥雲”,在上一次時間環中,針對“天始地終”留下的記錄。
但看似一人,卻非一人。紀忘憂本人對此全無印象,依然得想辦法開啟《神物志》後面的記載。可惜這些年來, 他都沒能開啟過全部。
不過再怎樣神秘,《神物志》都僅僅是一本書罷了。謝雲書毫不含糊,等紀忘憂取出珍藏的《神物志》就很“暴力解鎖”,把裡面的內容給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當然謝雲書沒有去毀壞這本書的術法機關,只是將文字內容具現了出來,浮蕩在天手湖上空任由三人觀閱。
“原來是這樣。”
“竟是如此……”
三人從頭看完,總算對“天始地終”有了進一步瞭解。這東西彷彿憑空而生,出現在苦境的虛空宇宙內。前一個時間節點上的臥雲,並非天始地終之敵,遂費盡心思設法將之封印在了當下苦境時間環的背面,也就是類似於平行時空的“天鏡山”內。
而所謂天物之澤,便是天始地終被封印後,仍舊試圖將自身力量,分批送入苦境,採集鴻蒙奧秘之神,蘊化肉胎而生,號之不世物的兵器之靈。待到有朝一日,天始地終能夠確定最強的載體,從而由天鏡山中脫困奪舍,將人與兵器之靈共同孕化降世,開啟整個苦境的毀滅危機。
謝雲書看了看紀忘憂身後劍袋,瞭然道:“所以說,第一任天物之澤命蕭疏,殺害了你的養父第二代天物之澤古靈族族長、聖澤·鳳麟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