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這般可愛的雪人,我要用法術把它留存下來。”秦未容輕輕一指,雪人變成水晶人。
片刻寂靜後,秦未容正兒八經的說道:“林煥,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林煥端坐在樹幹上,回道:“故弄玄虛,目的非常。”
秦未容立即坐起身來,道:“我也這般認為!目前我也只能想明白三點,其一,也是最明顯的一點,屍體上沒有妖氣,所以此事定不是妖所為。其二,屍體心口處的傷口整齊非常,應當是利器所傷。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張家人所說,侍女發現老太太死去時,她的全身和被褥都是血,但房間內卻很乾淨,說明臥房不是殺人現場,當然,也不排除兇手當場殺了人,然後大費周章,清理現場的可能,但這樣被發現的風險有些大了。所以我推測,老太太應當是被兇手用被褥裹著擄走,在被褥上被殺死,而後又被用被褥裹著放了回來,至於兇手為何不選擇更為穩妥的拋屍,目前我只能解釋為他對自己的計劃十分自信,讓一個簡單的殺人取心案變妖精鬼怪的懸案。兇手應當是個武功了得同時還極度自負的人。”
林煥聽完秦未容的分析,點了點頭,又道:“依你之見,他的目的是什麼?”
秦未容想了想,才道:“死者除了都是女性,也找不到什麼共同點,張、謝兩家也沒有共同的仇家,兇手又莫名其妙的帶走了倆人的心臟,所以這目的嘛,我暫時還想不明白。”
林煥緩緩道:“據我所知,修真界一些靈根微弱的邪修,會內鬥相食,他們以他人心頭血煉化,直接提獲取他們靈力修為。在人界靈氣稀薄的環境下,提煉他們心頭血,以精氣替換靈氣,此類事應當也有。”
秦未容第一反應便是那晚的神秘人,那人修為不在他二人之下,在人界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絲毫不見有靈氣匱乏的症狀,也許他正是用這種法子補充靈氣呢。
這夜,兩人無法入眠。
第二日一早,零星的幾個菜農開始出攤買菜,一個老伯將昨天的爛葉收撿完,正準備倒進街角的溝渠中,忽然溝渠內一雙瘦猴般的手,引起了他的注意,蹲下身看去,只見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蒼白的肌膚緊貼著頭骨,一具被冰凍的屍體出現在眼前,響徹雲霄的尖叫聲打破了漠縣安靜的清晨。守在城內的秦林二人連忙趕來,周圍已經圍了五六個早起的菜農。
秦未容將屍體抬出汙穢的溝渠,只見這具屍體佈滿血汙,心臟被人挖去,因為正處冬季,血液浸染的破爛衣衫已經凍成塊兒,溝渠裡還有不少凍結的暗紅色冰塊,這具沒有被處理過的屍體,一看就知道生前又老又病,這讓秦未容開始懷疑之前的假設,若真是以心頭血提煉他人精氣,又怎會挑選這麼一個瘦弱病態的老翁?之前的張家老太也是如此,難道這兇手就好這口?
這邊秦未容正在檢查屍體,林煥忽然說道:“此人,我認識。”
秦未容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地抬頭看向林煥。
“此人是我那日賣延壽丹時,救過的一名乞丐。”雖然這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但從他的穿著和臉上標誌性的瘡,林煥還是認出了這人。
秦未容忽然想到了一個被他們忽略的點,張家的老太太吃過延壽丹,路邊的老乞丐也吃過延壽丹,謝家的姑娘是否也吃過延壽丹呢?秦未容趕緊將這一想法告訴林煥,二人馬不停蹄趕到謝家,不出所料謝家姑娘從小身體不好,本以為活不過二十,恰巧那日隔壁張家老太買了延壽丹,當即見效,趕忙也買了為數不多的延壽丹。
林煥攜帶的延壽丹總共不超過十十顆,這三個被害人卻都服用過,他們可不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搞明白了這一點,秦未容為賀曉梅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兒。
老乞丐沒有親朋,死了多日卻沒人發現,直到今天才被人恰巧看到,秦未容為他念完安神咒,挖了個坑草草下葬。
行至無人處,林煥拿出一塊汲氣玉,招來無妄,插劍入地,手中結起法印,一道亮光從手傳入劍內,再從劍身遊走至地下,化作數道光點,四散而去。而他手中汲氣玉的靈氣也被消耗一空,化作細沙從指縫流走。
幾戶人家的上空結成束縛法陣,只等兇手再次行動。
“溯源術!”溯源術能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內,找回自己的東西,此陣法十分消耗靈力,林煥的身體剛剛恢復,秦未容不免有些擔心。
二人守著法陣,深夜,上空的法印傳來鳴叫,只見不遠處的上空,法印忽然急速收攏,像漁網一般誓要困住入侵者。在知道有第三個修士的情況下,二人不敢耽擱,立即趕去檢視。
入侵者被一個無形的東西困在原地,如同一口大鐘,叫他無處可逃,當秦林二人趕到時,法陣中的人還在劇烈掙扎,林煥隨手一揮,三人周圍結起一重結界。
“是你?!”秦未容看著法印中的人,驚撥出聲。此人正是綠衣女子身邊的刀疤男——阿南,那日截殺了他的馬,被林煥打傷,想不到這麼快便好了。
阿南抬頭一看,竟又是這兩人,他臉色驟變,眉宇間陡然露出兇悍的神色,咬牙切齒間,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靠在腰間的右手忽然揮出,一把匕首赫然劃破法印,重獲自由他立即站起身來,反握匕首向二人襲來。
二人沒料到他的匕首居然能破開法印,絕不是凡物!
阿南憑藉強勁的臂力將林煥連連逼退,林煥快速的躲閃,阿南連他的衣袖都碰不到。另一邊秦未容趕忙化出藤蔓,一甩而出,控制住阿南揮匕的右手。匕首在他指間輾轉,輕鬆將藤蔓割斷,阿南一轉攻勢,襲向秦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