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無心如何？”
“人若無心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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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內華達州。
三十六道溫壓彈衝上天空，拖著耀眼的氣體亂流。
巨響幾近核爆，伴隨範圍120平方公里的廣域衝擊波，所有建築皆在撞擊中攔腰折斷並粉碎，席捲萬千水泥燼以半球形擴上天空。尚存的地幔層機場及跨洋海底通道被瘋狂的叫喊充滿，電話鈴和刺耳的人聲已壓過了尖銳的警笛。
人們覆巢蟻群般吞沒了治安部隊，扒開層層防線衝向僅存的交通工具，不論直升機亦或小型遊艇，只要是條生路。
一架波音787從加速跑道上竄出，起落架只來得及開啟了一半，金屬輪軸颳著地面，聲音令人雙眼迸出黑點。推進管紅熱，混合某類成分的燃料正在進入反應區。
轉瞬即逝。
“豹”A6傳達著死亡的聖詔，主裝甲履帶蓋板刺進787機腹，烈火爆鳴，半架扭曲機身燻得漆黑。
第一道燃料傾洩出的高亮弧線尚未黯淡，血焰已噴出，爆炸三分之一的地方羽化，機身向受力反方向衝去，隨後是第二次屑末性破裂。
垂直金屬板飛了出去，燒焦的人形站在炮塔上方。
像脫掉一件連體服般，他從瓦解細胞內鑽出，軀殼還以剛剛的姿勢立在原地。
默示使徒——諾厄，臉上焊有骨感的面具，眼窩中發生著黑洞視界扭曲光。
注射血清時某些無法挽回的變化已被預見，但他一直都是個英雄，只有死前才將承諾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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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組了？” ZXL腳翹在松木長桌上。
“...14989，”孫璽鎮抬起頭，“啥？”
“兒子晚安。”
“不是這句，”孫璽鎮緊盯TCP協議棧的flood進度條，“趕緊，我捶站呢。”
“你聽過蜉蝣與人類的愛情故事麼？”
“有印象，”孫璽鎮輸入六位引數，“昆蟲餘壽只有一天，對人來說只是上萬個點中的幾個。”
“我斟酌著把他倆扔到某封閉空間中同時數數，”ZXL吐出一串菸圈。“假設蟲子20年等同人類六個月，那是1:40——等下錯了錯了，單位沒統一。”